殊途同归——读石头闪小说《监斩》（月前三）

秋菊

付秋菊赏评

                                               殊途同归——读石头闪小说《监斩》

                                                             付秋菊
   
　　我走进闪小说世界的时间还不长，读了不少的闪小说后，自己客观地认为：闪小说，就是600字内的短文故事，它集中了短小、新奇、闪亮、小说等诸多特点于一身，带给现代快节凑的人们一种从未有过的视觉冲击，从而，也引来了大量的读者......
　　细观察，人们写闪小说，似乎都在灌输一种模式，像论文首先要提出论点一样，闪小说的开头总是喜欢先设一个悬念，之后才在后面的故事中，让文章线索比较单一地去慢慢揭开悬念真相......
　　其实，随着故事的发展，适当的多一些情节或者描写、或者把故事抒情话，感觉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我写的闪小说就有些散文化，所以给编辑一种别样的感觉，让他们认为那不属于闪小说，所以我的《千年恋人》就这样被淘汰了。但是，谁说小说就不能情绪化呢！人都是感情动物，再说大自然青山绿水，这其中的风景又有谁不愿意欣赏呢？
　　八月月赛的前三名中，获得第一名的石头的《监斩》，就带给了读者别样的情怀。
　　文章一开始，作者就直奔主题说：“夜不成寐。用过一碗粗茶和甜点，我穿好官服，外罩一件红斗篷，备轿赶赴法场。”
　　干什么呢？因为这是文中的“我”做官后，第一次去监斩。
　　既然去的是法场，那么肯定是外景咯，所以作者对法场周围也做了一番描写，“法场人头攒动，车住马歇，四周货贩奔走，叫卖声不绝于耳。更有当街酒楼门庭若市，二层观景台坐拥着达官贵人。”
　　看看，得意的监斩官“我”是身心皆悦啊！把个动态的外景全收于眼底，当然，对于侩子手也是了如子掌：“刽子手姓王，人称王一刀，早年服侍于大理寺，因形貌骇人选调斩职。”另外，别看“砍头看似容易，其实是一门学问。要有勇有谋，勇者，万人横目而神态自若；谋者，落刀能精思细酌，毫厘不差。”“而王某更兼威容，实在是京畿不二。传说，许多百姓远道而来，直为一睹王一刀风采。”
　　对，故事到达这样，已经是完事具备，囚车该出现了，可既然判斩，那人犯就有可恨之处，所以也和电视电影的镜头一样，作者又把那围观的看客们都一一做了一番描写。眼看时辰已到，“司仪念过死刑文书，退到我身后，提醒我......”
　　于是“我脱去斗篷，神态凝重，然心情豪迈，正欲抽签，忽有所念——”问刑犯可有遗言？
　　哈哈，监斩的心情可真好，这哪儿是法场啊！更像是戏场！没想，囚犯还很配合，居然还在脸上挤出些许笑意......
　　应该说：闪小说《监斩》，作者描绘出来的是一幅图，一幅戏文似的监斩图，法场本身就是一件很严肃，而办的事又是一件比较沮丧的事情，可石头笔下用文字描述出来的这幅画，似乎还很和谐......
　　虽然描写的人物场景是面面俱到，没有像人们心中的闪小说那样，线索单一而直奔主题，但是却真正到达了闪小说“闪”的效果，看来，闪小说的前途，还有待挖掘......
　　俗话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如果多尝试一些写法，只要能到达闪小说“闪”的效果，不知道又有什么不可以呢？《监斩》一文，不也到达了殊途同归的效果吗？

      附原文

                                                      监斩

　                                                文/石头
　　
　　夜不成寐。用过一碗粗茶和甜点，我穿好官服，外罩一件红斗篷，备轿赶赴法场。路途平稳，昨日刚发了月俸，轿夫似因此而尤为卖力。
　　这是我第一次监斩。
　　法场人头攒动，车住马歇，四周货贩奔走，叫卖声不绝于耳。更有当街酒楼门庭若市，二层观景台坐拥着达官贵人。
　　刽子手姓王，人称王一刀，早年服侍于大理寺，因形貌骇人选调斩职。砍头看似容易，其实是一门学问。要有勇有谋，勇者，万人横目而神态自若；谋者，落刀能精思细酌，毫厘不差。而王某更兼威容，实在是京畿不二。传说，许多百姓远道而来，直为一睹王一刀风采。
　　日影渐渐缩小，囚车在人丛中辟出一条道来。一些人将备好的烂菜叶往囚车上扔，多有不中者，每为前后押役所苦。大部分看客不过略转转头，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见囚车到场，我赶紧喝掉剩下茶水，甩甩袖子，正襟危坐。
　　司仪念过死刑文书，退到我身后，提醒我即将午时三刻。众目所向，我脱去斗篷，神态凝重，然心情豪迈，正欲抽签，忽有所念——
　　“询问刑犯可有遗言？”
　　司仪受命向刑台喊了一声，声若洪钟。
　　众生哑默，齐刷刷望着死囚，如有所盼。
　　死囚微微抬头望了望我，皱纹中挤出些许笑意，感谢我慷慨大度，但并无多余的话。我报以会心一笑，感谢他没有辱骂我，没有寻衅法场。我又与王一刀交汇一下眼神，他亮了亮大刀，向我颔首。
　　谢天谢地，劫法场、骂朝廷和蛊惑民众的叫喊一概没有。我昂然而起，为满足翘首以待的各方来客，抽出火签，用力抛掷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