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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河北安东 于 2019-10-12 15:33 编辑
良方 文\寇建斌
汪大夫来给来宝娘诊病,来宝娘说,我这病你治不了。汪大夫笑笑,是病就能治。来宝娘摇头,连连叹气。 来宝整日游手好闲,懒得出奇。清早,娘喊他下地,他蒙着被子睡觉,说露水正重哩。晌午过了,还不下地,说日头正毒哩。更可气的是动不动就对娘耍浑使性子,把他娘气得心颤。 汪大夫诊完脉,开出药方,让来宝跟着到自家药房抓药。来宝说:“先说好,俺没钱哟。”汪大夫跟他商量,药费可以不要,夜里出村急诊唤他相陪可否?来宝不大情愿。他娘骂:“混账!还不快谢过汪大夫!” 头次陪着出诊是个妇人难产。来宝在院里候着,听着妇人挨刀一样一阵紧似一阵的嚎叫,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汪大夫累得虚脱,出屋迈门槛时险些摔倒,喘口气说:“跟你娘生你时一样,屁股朝下,不顺过来,就都没命啦。” 二次陪着出诊是个病婴。细胳膊细腿,没只猫大。刚救活,叼着他娘的瘪奶死劲吸,都吸出血了,还不撒嘴。来宝气得要去拽孩子,汪大夫笑,“当初你也这样。” 再一次陪着出诊是个掉进冰窟的少年。灌了姜汤,擦过白酒后,少年醒了,身子瑟瑟发抖。他娘一把将袄扯开,贴着身子抱紧。少年伏着他娘的脖子呜呜地哭。来宝看得眼圈红了。汪大夫说:“那年冬天你掉河里,你娘也这样啊。” 来宝愣怔多时,忽然趴下给汪大夫磕了个响头。 转日,汪大夫去来宝家,来宝娘脸上云开雾散,一把抓住他的手,热泪直流,“你这个药方好,把我的病根拔啦!来宝天刚亮就下地干活了。”
(58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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