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蛋,眼见自家鸡叫着从西屋鸡窝跳下来,五奶奶来到西屋鸡窝前,还没看真切,那八岁小家伙过来:“奶奶,你要鸡蛋呢?”一下子五奶奶不知咋回答,大翠从西屋出来,满脸狐疑。
“鸡丢了蛋,我看看。”五奶奶很尴尬。
大翠一丝不快:“他奶奶,丢蛋就丢我的鸡窝了?”
五奶奶怏怏而回。
不久,一天夜里,西屋的男人被带走了,说是投机倒把。
第二天半夜,鸡惨叫,西屋鸡窝被黄鼠狼祸害了。
大翠嚎啕:“我真笨啊,连个鸡窝也挡不好,这可怎么活啊!”屋里两个孩子哇哇一哭,大翠倒歇了声。。
五奶奶在院中,站立良久。
西屋吃奶的孩子哭声多起来,有时响亮的哭声一下含糊起来,五奶奶是过来人,知道那是孩子含住母亲的乳头还在哭,没有奶水呀!
一个黑影溜进院子,
“翠儿,你只要从了我,天天有细粮,看把孩子饿成啥样了?”
“队长,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要!”
“嘿嘿,你不要,两个孩子也不要么?”
“救命!”
“啪!”一只碗被摔到院子里,“该死的黄鼠狼,又来祸害人!”五奶奶拐杖使劲在地上蹾,推开门,噼噼啪啪拐杖胡乱敲打着门口的柴禾,一个黑影慌张奔出去。
天凉了,大翠五只鸡,还能收五个蛋。
灶棚下,大翠边蒸鸡蛋,边逗孩子,怀里的小家伙时不时咯咯地笑,五奶奶笑眯眯远远望着。
五奶奶病倒了,大翠当天一颗鸡蛋没收到!
大翠也去扣鸡屁股摸蛋,没有一只鸡有蛋,想到每天的五颗鸡蛋,心里一颤。
“他奶奶,我那鸡蛋是您……”大翠哽咽着说不下去。
五奶奶摇头:“也许谁家鸡丢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