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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蔷薇满院 于 2018-8-30 17:23 编辑
妞妞(534字)
文/车厘子
你在小摊前徘徊,捏着裤袋。里面的钱只够买个鸭架子。答应了老婆要买点肉回去,今天可是女儿妞妞两岁的生日。
你看见一个牵狗的妇人走来,随手拎起几大块鸡脯肉。小贩殷勤地招呼她:“大姐,又来给妞妞买好吃的呀,这都是刚进的新鲜货。”小贩麦芒一样的目光扫过挑挑拣拣的你。
小贩又讨好地抱起那狗,又是亲又是摸:“妞妞乖,妞妞真漂亮。”
真是欺人太甚,这吃鸡脯肉的狗竟和女儿同名。你恨道。
你瞬间觉得气血往上涌。想到窝棚里大妹和妞妞惨白的唇色,快临盆的老婆浮肿的脚背,你俯身捡起块板砖跟妇人出了菜场。
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却已花白大半,在脑后草草绾了个髻,肥大的真丝长裙挂在消瘦的身体上,显得极不合身。
“妞妞,妈妈等下做你最爱的凉拌鸡丝。”
“妞妞,小心旁边的车。”
妇人一直在和狗说话,你找不到机会给狗来一板砖。
一路走着,就走到城东的十字路口。妇人突然俯身,抱住狗对着路面低声抽泣起来:“两年了,两年了,我的妞妞呀……”
你愣住了。想起两年前,你路过这看到有辆黄沙车撞到一个刚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女孩。你清楚地记得,你拿着家里 仅有的一些钱去给刚出生的女儿买奶粉。
手里的板砖掉在了地上。
一个月后的某天早晨,妇人正抱着女儿的照片发呆,响起敲门声。
“谁?”
“大姐,是我。”妇人看了看身边的狗,迟疑地起身去开门。
你站在门口抱着女儿。你对妇人说:“我的女儿也叫妞妞,您若愿意,就让她做您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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