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月赛35号【“绿色环保”四川闪小说征文赛】 捡烟蒂

杨岁平

捡烟蒂  
文/杨岁平

       现在我戒烟了，不再腾云驾雾。
       曾经一天一包，在街上，我也会叨着烟，很潇洒似的在茫茫人海里匆匆地走，理所当然地生活，毫不介意别人怎么着。
       秋风习习，有点儿冷，那支烟燃得很快，一会儿就只剩下烟屁股了。
       我懒得用手，却吸了一口气，然后猛一吹，烟蒂就像从口腔里射出的子弹，向着干净的地面飞过去，不偏不倚，准确地击在硬棒棒的沥青路上。
       我吭咔两声，还准备再来一次准确的弹射，但弹在弦上，卡在那儿。
       一老一少，老人穿黄色环卫服，手里拿着大夹子捡烟蒂；小姑娘扎着马尾辫，约摸六七岁，拿个小夹子，冲我弹射出去的烟蒂奔奔跳跳而去。
       “嗨，奶奶，我发现一个！”小姑娘瞅着那块刚才还叨在我嘴角的烟蒂冲奶奶喊，像是发现了一块大白兔喜糖那样的兴奋和惊喜。
       “嗯，捡起来！”
       秋风里，在我眼里，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在小心翼翼地捡拾那个刚才还在我嘴边的烟蒂。
       小夹子捡，掉了，又捡，又掉了……
       我犯的错，却让一个小孩去补救，天这么冷，我良心不安，我想收回这个烟蒂，这个罪恶的烟蒂！我飞快走到烟蒂所在的小姑娘面前。
       小夹子抬头用天真的眼睛望我。
       我脸皮真厚：“对不起，这是我的烟蒂，不小心掉了！”
       “没关系！”小姑娘响亮地回了我一句，“老师说当别人说‘对不起’时，就说‘没关系’！”
       “你好！李老师，丫丫，过来，说老师好！”一女士突然出现，冲小夹子喊。
       我为我撒谎更加不安，那是一双多么明亮的眼睛，一定已经读懂我慌乱的眼神。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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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岁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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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之上

学习杨老师大作，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