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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树干的树-读王志远《送咖啡》
吴宏鹏
反抗心理是人类的本能,不管他是强者,还是弱者,小至一个人,大至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只要受到欺凌,他都必然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反抗,至于他用什么方式,那就不一定能让你清楚了,越是弱者,越会将他的反抗行为隐蔽起来,表面装得很顺服的样子,实际上当有一天你猛然发觉,为时已晚,就如作者笔下的狗仔。所以,恃强凌弱者,实际上相当于欺凌的是他自己,就如程亚牛,他每敲扣狗仔一次头,就等于敲扣了自己一次,只不过他当场没感觉到痛,直到最后才一并感觉到而已。实际上他一直在做的,就是拿着石头砸向自己的脚。我想,这或许就是作者想要告诉我们的吧。文章写得很朴素,很真实,真实得让人以为作者仅仅是在市井之中司空见惯的许多小事中,抓了一个比较有趣的小故事讲述出来,博取大家一笑,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是的,读第一遍的时候我也这么认为。
有人把小说比喻成一棵树,我觉得很贴切。有的树整个树干都露出来了,有的树能让我们隐约看到一部份树干,而有的树,它的树干却被枝叶几乎全遮住了,这时候我们所能看到的,是大部份的树叶和一部份树枝。我们都知道,没有了树干,树叶和树枝就不存在了,所以当你遇到一棵只见到繁茂的枝叶,却看不见树干的树,你一定不会以为这棵树是没有树干的。同理,每一篇小说,他都会有一个主题思想的,因为主题思想就是小说的灵魂,小说的主题思想,就相当于树干,它的语言和情节,就是枝叶,有时候我们或许一下子看不见树干,但这并不代表它就一定不是一篇好小说。树干隐藏得越深,枝叶肯定就越茂盛,这样的树其实往往更能使人感觉到它的勃勃生机。
《送咖啡》就是属于一棵看不到树干的树。
附原作:
送咖啡
王志远
三聘竹篾街,有一家布行,店廊主(经理)程亚牛每天开店门后,须向附近咖啡摊叫来一杯咖啡奶茶,喝完才工作。端送咖啡奶茶的******************叫“狗仔”,今年十岁。有时候因多家店铺同时要咖啡,狗仔提着一个铁丝做成的吊笼,盛着六杯咖啡逐户端送。等送到程亚牛的手里迟了几分钟,他感到不满意,四指微屈敲扣狗仔的头盖,嘴里还喃喃地乱骂。狗仔只能忍着不吭一声地离开。
时间就这样地流逝。春节后开市的第一天,狗仔如常地端送咖啡奶茶给廊主程,今天程亚牛的心情特别好对狗仔说:
“从今以后,我不再敲扣你的头。”
狗仔听了点点头,走出三步回头笑嘻嘻的答:“亚牛叔,从今天起我也不再吐口涎在咖啡奶茶里。”
刚呷了一口咖啡的程亚牛,突然把咖啡奶茶喷满地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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