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闪小说28 第二十七周 比利时2《布鲁塞尔公园 》

秋菊

　　                       配图：北京电影学院/刘欣袆

　　                      布鲁塞尔公园

                             HenrivanSoest

　　青石还很冰冷，阳光还没来得及把它们变暖，很早，实际是太早了。树木还是阴暗的，远处天际线上的星星们正开始消失。池塘里水面清澈平静宛如一面镜子。公园的一侧是议会大厦，现在那里几乎没有什么在移动，只有三楼的一扇窗子透出微微的人影。国王是不是比那些男性议员更早的开始工作了？他笑了，如果人们听到这个消息或许早晨喝咖啡时都要被噎住呢。
　　他太早退到幕后了。人们总说夜晚让人明智，但这是对那些晚上可以休息的人来说的，这个夜晚他没有获得这份权利。他的脑袋像日志上的记录的日程一样不停的往下走着。00:14，一张汽车闪着耀眼的大灯开过（有必要吗，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余光从整个房间扫过；1:25，一张救护车尖叫着驶向不知名的伤病者；3:32，不同的车辆鸣着喇叭，是常说的路躁症吗？还是在庆祝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他和自己做了一个约定，六点半，不能再晚了。当他看见收音机的时间由六点二十九分跳到六点三十分时，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穿上衣服径直走向布鲁塞尔公园，脚步轻快却并不匆忙。中央车站旁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还在他们的纸盒和破旧的毛毯下熟睡，他爬过艺术山，朝着橙色的地平线走去。
　　她一定还在睡觉，她不是一个早起的人。他看见她躺在卧室里，还能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白日的争吵的火焰已经缓缓熄灭。地板上还躺着睡前翻开的书页，褶皱的那几页随着翻开的封面似乎都躺在了逝去的秋天里。
　　他眼中那个熟睡的少女，二十四岁，而他已经四十岁了，他也曾对天长地久的爱情充满希冀，算了吧，这个年龄他是有一些不同的，他甚至计划过几次婚礼，可这样那么的原因使这些计划迷失和终止了。有些东西是根本不同的。筹办婚礼用品是永远不够的，但我们并没有奢求啊。她把他作为自己人生的导师，而且也把他作为导师介绍给她的朋友。他惊诧于那些如此开放的回复（你可以称之为热情）。他们是对的？不是吗？
　　他突然被走廊里风扇叶片的蜂鸣声惊醒了，园工们已经开始了早晨的工作。他拨出了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