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美人的忧患——读程思良闪小说《重构娇妻》（联展39）

秋菊

付秋菊赏评

                            人工美人的忧患——读程思良闪小说《重构娇妻》

                                                                 付秋菊   

    如今女人美容，已是一种时尚，郭冬临的小品《情感快递》中说：现在的男女小青年结婚，条件已提高为一二三四，这一二三四分解开就是一栋房子，两辆车子（单双号），三百万存款，四回美容（一割双眼皮，二垫高鼻梁，三整尖下巴，四隆胸），乖乖，我们先别说这条件高低，就说这美容，它也已经被纳为结婚条件之一了。
    没错，这爱美之心是人皆有之，因为有人带头，肯定就会有人跟风，看那些明星，今天整脸型，明天整臀部，天，完完整整一个合成美人，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到的，只要能想到就行。
    可人工美人虽好，但却也给人们不少的困惑！
    我最近浏览了不少的闪小说，记得有些故事就是涉及这个问题的，其中有篇文中里的母亲很漂亮，可生下的孩子却出奇的丑，丈夫是百思不得其解，以为老婆有外遇，经过亲自鉴定后，他才发现老婆原来很丑，现实生活中的她只是一个人工美人......
      而程思良先生的闪小说《重构娇妻》，却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解析美容事情的，文中的丈夫是美容师，当他和妻子十八周年结婚纪念日快到来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想给妻子一个惊喜，因为这是每年必备的礼物，想来想去，他决定给妻子美容，在咖啡里偷偷倒入一包粉末......
      这本是文中“我”要实施整容的一个必须过程，可作者程思良先生巧妙安排，故意不交代清楚那些粉末是什么，其实那是麻醉剂，这就个读者设置了一个悬念，丈夫是不是在下毒药？他是不是想谋害妻子？果然，妻子一会儿就看不清东西，她瘫倒睡过去了。
    相信，当我们读到这里的时候，都会替文中的妻子大大捏把汗！其实，是文中的“我”要按计划行事了。
    可是，这仅仅只是一个梦，美容是不是真的好，这还是一个值得众人探讨的问题，就连文中梦里的妻子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相信这些美容对于美容者自身来说，一定是有副作用的，更何况文中的丈夫本身就是美容师，他想重构娇妻，让她美艳如花，可是都结婚十八年了，为什么以前就一直没帮妻子做呢？甚至连现在这样一个清晰的梦，他都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呢？感觉他在心里对美容本身也是有芥蒂的吧！
    因为女人美容，从表面上看是一件让人很向往的事，但实际还是存在着许多忧患的，只是此时的人们正处在整容高峰，他们是看不到这些弊病的，看看那些因整容失败的人，不是伤残就是留有后遗症，甚至还有丢命的......
      从《重构娇妻》中，我所领悟到的就是来自文中主人翁“我”，对于整容本身怀有的淡淡的忧虑，以及作者写文时所带有的一丝疑虑，文章在自然走向的结局中，故事显得有些模凌两可，但却也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人们也因此可以去自由想象填补那留白。
    肯定地说，《重构娇妻》是一篇漂亮的习作，不仅标题引人注目，文中的梦境更是给人以美感，而梦中故事却显得有些惊险，让人担心重重。但却隐隐给人一种人工美人的忧患感，因为本真的东西才会是长久的......
      很喜欢这篇文章，祝程老师佳作倍出。

      附原文

                              
                                                        重构娇妻

                                                         程思良


      我在咖啡里偷偷倒入一包粉末，端到妻子面前，微笑着说：“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要送你一个惊喜。”
      妻子呷着咖啡，脸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柔声说：“十八年了，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你总要给我带来惊喜，今年的惊喜是什么？”
      “亲爱的，暂时不告诉你。”
      “你坏！你坏！快说嘛！”
      “等你一觉醒来，便知道了。”
      ……
      “咦，我怎么看不清东西了——你在咖啡里放了什么东西？”
      望着瘫伏在桌上昏睡过去的妻子，我悬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切可以按计划行事了。
      我将妻子扶到一间贴满女明星照片的房里，熟练地拿起手术刀，紧张地忙碌起来……
      第二天，当妻子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时，我递给她一面镜子，说：“亲爱的，这便是我送给你的惊喜。”
      “天啊！这是谁？！”妻子照着镜子，惊叫道。
      这是我刚做的一个梦。借着床头灯暗淡的辉光，我呆呆地望着熟睡中的妻子，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要告诉她这个梦。明天，便是我们结婚十八周年纪念日。
      我为很多女人整过容，包括不少女明星。


    （原刊《当代闪小说》，转发或入选《梅州日报》、印尼《国际日报》、《我乐个趣——闪小说驾到》等报刊及精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