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拉闪小说研讨会83】高杰：螺壳里的微景观
螺壳里的微景观
——读《白首偕老》里的“相处艺术”
文/高杰
在婚姻中，人们都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但真正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呢？
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是人际关系的最小单元。一个自然人，由于成长、阅历、职业、习惯、所处环境等各种因素的影响，便形成了一种固有的“思维模式”，由于人与人之间“秉性”上的区别性，就会演绎出看待问题的“角度”略微存在的“偏差性”，导致观点与立场有时会“十分接近”或者“截然不同”，由于这种“不同步性”，便形成认识的差异性或者“分歧性”，这就是一个人区别于另一个人的“个性”或者“性格倾向”。而一个“家”的“稳定”与“和谐”，在于彼此之间的“兼容性”，即“共性”或者“相互的包容”。下面以《白首偕老》为例，来一起探讨一下“相处的艺术”。
朵拉老师的《白首偕老》，是许多家庭生活的缩影，让我们一起来围观螺壳里的“微景观”。
一般在家庭生活中，父与子，母与女，一般都是“思想统一”的“战友”，是彼此的代言或者“过渡区”，于是，文章刚以开篇，“父亲对女儿说：‘哼！只有我才能够忍受你妈妈。’”一个“哼”字，活灵活现地再现了“父亲”的“态度”，用“只有”和“才”来强调“唯一性”，同时强调“忍受的程度”。很有生活气息，也具有画面感，让人不免联想起“母亲”会是怎样的“角色”呢？有一种“期待”感。“母亲对儿子说：‘哼！你爸爸的脾气，我不容忍，早离婚了。’”母亲以同样的方式出场，“对儿子说”，实则“敲打”“父亲”。同样一个“哼”字，在回环式的强调中，加重了感情色彩，鲜明地表现出母亲的立场，一个“不”字，看似妥协，实则更是一种“倔强”。唇齿相伴，难免磕磕碰碰，用“早”与“不”做对比，足见“容忍”的分量。两组对话，看似针锋相对，似乎“水火不容”，但通过“忍受”和“忍耐”，始终“化险为夷”，不但“相安无事”，而且“长治久安”，这就是“包容”的力量。在张扬“个性”的同时，适时调整“步调”与“姿态”，始终保持在“同一个方向”，才能共圆同梦。“50年金婚晚宴上，父亲母亲笑意盎盎和宾客们握手言欢。”而50年，看似平平淡淡，用“金婚”与前面的“开场白”做对比，却实属不易。而“笑意盈盈”和“握手言欢”衬托出一种溢于言表的心境。“真令人羡慕唷！”；“50年了还如此恩爱！”；“要向你们学习呀！”；“宾客”的赞叹，一浪高过一浪，不但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而且渲染了当时的气氛。别人眼中的“恩爱”，加上“羡慕”的眼神，烘托出大众的普遍愿望，“学习”的应运而生，俨然成为一种“榜样”。人们常说，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足见“恩爱”，让人“羡慕”背后的“付出”。“钦羡的言词似美酒，一口一口灌下，大家都醉了。”生活如酒，各品滋味。一个“醉”字，斟满苦辣酸甜，富有深意。“散席后回家，上床，无笑容无言语，父亲母亲背对背，各倚一边躺下。”两个“无”，戏剧性的转变，让“来之不易”的“喜悦”瞬间降温；一个“各”字，回归“现实”，还原生活本来的“模样”，让人才觉“光鲜亮丽”的背后也有“心酸”，而两个人的“相似性”，给人一种“忍窘不止”的“滑稽性和幽默感”。“明天又是同一天。”这就是现实。
作者采用“抑——扬——抑”的写作手法，采用话剧的场次形式排列，用微电影的聚焦方式展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深度刻画出“白首偕老”的“艺术性”，有一定的社会性和普遍性，也有很深的内涵，值得细细品味。
附：《白首偕老》
父亲对女儿说：“哼！只有我才能够忍受你妈妈。”
母亲对儿子说：“哼！你爸爸的脾气，我不容忍，早离婚了。”
50年金婚晚宴上，父亲母亲笑意盎盎和宾客们握手言欢。
“真令人羡慕唷！”
“50年了还如此恩爱！”
“要向你们学习呀！”
钦羡的言词似美酒，一口一口灌下，大家都醉了。
散席后回家，上床，无笑容无言语，父亲母亲背对背，各倚一边躺下。
明天又是同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