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小芳家挤满了人，烟雾缭绕。
村长：“出一个大学生不容易，为咱村争光了。”九叔说：“大家想想办法，这个学费怎么弄。”二婶一声惊叫：“糟了，家里熬着药呢！”说着话二婶已经挤出人群出门了。村长把没有抽完的烟头照着二婶的背影就扔了出去。三姨说：“大学一定得上。”满屋子的人都点头。根娃坐在堂屋的上方，他知道大家时不时地在瞅他，等他说话。
烟雾在沉默中弥散。
小芳甩着长辫子从厢房出来了：“大学我不想上了。”根娃立刻站起来：“胡说，上，一定得上。我出钱！”大家又惊又喜地看着根娃。这几年根娃承包山林有些积攒，因为他没盖房，没讨媳妇。村长带头鼓掌，大家七嘴八舌地夸着，根娃脸红了。九叔说：“成，小芳你也别客气，写个借据，日后发达了再还，大家作证。”根娃偷偷地看了一下小芳的大眼睛：“还不还不要紧，只要小芳日后记着咱就行！”三姨哈哈大笑：“那肯定的，小芳这丫头我有数！”
人们陆续散了，根娃没走， 九叔踢了他一脚。路上根娃对村长说：“叔，有个事你帮我跟小芳说一下？” 村长若有所思地瞪着根娃，然后举起拳头对着根娃的头就要捶下去。根娃一抱头说：“钱不要了，但我有一个小要求。” 村长见他那认真样：“ 你说，啥要求。”根娃腼腆了：“上大学了，小芳的辫子可能要剪的，您帮我跟小芳说说，如果她真剪的话，我可以用钱来买。”刚一说完，根娃的屁股上又挨了村长一脚：“我当你嘴里会吐什么狗屎呢，这个要求我看行，不过大学生的辫子应该很值钱的啊。”根娃说：“多少钱我都会买的。”村长掐着根娃的后脖颈：“臭小子，三姨和二婶正在给你物色对象呢。”
暮色里传来了根娃的歌声：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