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王

憨憨

山王（闪小说）

       一天，小场镇上，来了个衣衫不整、面容疲惫的壮汉。壮汉在这三县交界的地方转了几天，然后走进了住在山脚下一破屋。壮汉已弄清楚了，这破屋里只有一个年迈的孤老婆婆。〝老人家……〞壮汉恭恭敬敬叫了声，便诉说自己〝翻脚板皮〞（靠两脚走路）做点小生意，路遇强人，只落得一条性命，现走投无路，求婆婆暂且收留行不。婆婆心慈，且身边也孤单，便欣然应允。
      小场镇三六九为场期，倒也有些热闹。每逢场期，壮汉总会携回一搭链子铜钱，悉数交与老人。见老人疑惧，壮汉言说，是在场上的赌场赢的。婆婆问明，知是赢了那开赌场的〝秃霸〞，惊得语不成句，说大祸临头了。婆婆说，那秃霸心毒手辣，场镇上那些参赌的，十有八九输个倾家荡产，有的以妻女作赌资还赌债，任其淫乐；有一外地客商不服，被其乱刀砍死，弃于江中。壮汉安慰婆婆，却也黙然无多语。
       次日，壮汉熬制一大砂锅滚烫的稠粥，飞快跑到秃霸的赌场，秃霸正在昂扬招赌，壮汉便绕至秃霸身后，举起一砂锅还〝咕嘟〞冒泡的滾粥，从头向禿霸扣下。滚粥淋漓，秃霸竟不及哼一声，只见得那砂锅随着禿霸在地上翻滚。众人惊悚间，壮汉己不知去向。
晚上，婆婆又孤零零一人坐在床头，她发现床头又多了一大袋铜钱，这足够她余生的生活了。
      这壮汉便是清朝道光年间，四川绿林提督罗思举。成都的文殊院，就是他首倡出资，由一小庵建成的。而杀秃霸，是他当绿林被官兵追捕时的一个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