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宇杯征文0452】乡愁

蔡区华

乡愁

文/蔡区华

  
   我们家如果不算音乐世家，那也算是音乐爱好者吧。奶奶从小喜欢山歌，唱山歌。父亲是音乐教师，刚退休。90岁的奶奶最近学唱，齐毅和赵照演唱的《乡愁》,一遍又一遍地唱。认真劲不並于一位少女。虽然音调不齐，但也是声情并茂。
　　其实，奶奶早就喜欢上余光中先生的《乡愁》了。我八岁那年，来学校接我回家的奶奶，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孙儿，奶奶教你背一首诗。”
“什么诗？”
“乡愁一一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我跟着念，念完。奶奶滴下泪珠。我不知这是为何。便问父亲，父亲说:“奶奶想爷爷了。”
　　我好奇地问:“爷爷呢？”
　　“在台湾。”
　　“为什么在台湾？”
　　“为了革命，他一直潜伏在台湾。”
　　后来，我才明白爷爷是一名特工，48年去了台湾。据说在那边又结婚，生子了。87年回来过一次，从此有了联系。爷爷送给奶奶一本余光中先生的诗集。奶奶就是那个那候开始读《乡愁》。
　　奶奶的歌声,有时会在厨房里,有时会卧室里。

　　几天后，我下班回家，奶奶从门缝里叫我:孙儿，帮奶奶给台湾的爷爷发个视频。奶奶的眼晴不好使。
　　我利索地用手指点开手机,“叮铃铃——叮铃铃”
出现在视频里的爷爷,满脸皱纹，像刀刻一样清晰。
　　爷爷说:“翠根上个月走了。”翠根是台湾的奶奶。
　　奶奶说:“听儿子说了。”
　　“一个人总想着大陆。”
　　“这我知道。”
　　接着奶奶对着视频张口就唱:“小时候,乡愁像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
　　当我再一次来到奶奶跟前时,看见视频里的爷爷滴下泪珠。
　　奶奶也滴下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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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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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虹（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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