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宇杯征文0366】屋顶的歌声

陈佳

屋顶的歌声
陈佳


老师走进教室，尖长的手指头对着一群娃娃点点点，选中了十来个，组成班级合唱队参加合唱比赛。
她在后面踮起脚尖跳起来。老师眼睛骨碌转了一圈，轻飘飘地说：“你也去。”
母亲的高兴不动声色：“那就争取拿奖，让外婆高兴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呀。”当晚，晚饭多加了个炒青菜。
白天，一个个音符，在她脑海激荡、震颤、流动，铺成一支希望的歌；夜晚，她爬上屋顶，如水的月光伴着吟唱轻叩窗沿。
歌声时而忐忑不安、踌躇不定，后来又恢复雀跃与坚定——是得到母亲的承诺购买演出服之后的开阔，即便那并不便宜。
某日，歌声猝然停了，月亮被密不透风的乌云笼罩。
她被剔除在参赛人员之外。
瞒过母亲很轻松，接过钱的那一刻却并不轻松，像被诘难的受害者无辜地站在原地。
夜里屋顶歌声依旧，却遥远而渺茫，近前是一堵若有若无的墙。
她每天提心吊胆地从那一沓里抽出几张，成了小富翁，五角包和汽水是放学路上的标配。
但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当得知那些钱都被花完时，母亲手里攥着的棍子终于落到她身上。
“你一点都没有分寸！”母亲眼里含泪：“你是穷人家的孩子，谁容你这样骗这样挥霍？就没想过生病的外婆，没想过辛苦的我？”
此后，屋顶只有凌冽的风。
外婆后来办了保险，逢年过节便有干部到家里问候，每月还有生活补助。压在她们身上的重担终于轻松下来，不再有物质阻碍一个穷人孩子的梦想。
母亲夹一块肉在她碗里，鼓励她：“去吧，家里宽裕了。”
周末，她又站在屋顶，和母亲一起小声地哼唱。（59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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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占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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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 发表于 2021-5-1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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