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道酒业杯闪小说大赛】瘸乞儿

平如水

瘸乞儿

文/刘振川

日头病恹恹坠向西城时，乞儿愈发地萎顿了。面前的破瓷碗一天空荡荡的，没能给他提供一点吃食。他早就习以为常，只将身子蜷成小小的一团偎在墙角，以此来减少肠胃的不适和体力的消耗。
“瘸子。”一坨胖身子挪过来，粗声大嗓地叫。
乞儿合着眼一动不动。他已从厚重的喘气声中辩出了来者。
“叮呤当啷……”一串脆响。乞儿翻眼望去，破碗里几块碎银正欢跳着歌唱。
“你救了崽子，这点儿钱就赏你了。”胖子说着，伸脚将破瓷碗向乞儿面前推推。缎面的软鞋泛着银光。
一个时辰前，街上耍猴人的鞭声惊了不远处当铺门前拴着的儿马。那牲口一声狂嘶，扯断缰绳冲向人群。人们乱叫着闪躲，地上剩了个被撞翻的半大孩子。一片惊呼中，乞儿贴地滚过去，在马蹄踏下的瞬间将孩子裹在一旁。
“拿走。”乞儿满是眵目糊的双眼重又闭上。
胖子迟疑一下，吃力地蹲下身，不见一丝褶皱的脸上挤出些笑容。
“这是一点儿心意。”
……
“以前打断你腿的事，你……”
“我忘不了。”
“可你救下了崽子。”
乞儿的眼角裂开一道细缝，目光冷冷地扫过那张白腻的脸，缓缓撑起身，手慢慢伸向破碗，扯着碗沿儿轻轻一抖，里面的碎银跌落到地上，“噗、噗”的几声闷响。
胖子“哎”了声，又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乞儿拎着破碗走到旁边的污水沟里洗了几下，用脏兮兮的衣角擦干水迹后揣进怀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胖子侧过身，就看着乞儿后背衣服的油渍映着残阳的余晖，随着高高低低的脚步一晃一闪，越晃越小，终缩成一个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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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天

有点意思。欣赏！

万水千山

乞丐也有乞丐的尊严！！！

平如水

邱天 发表于 2020-7-6 12:44
有点意思。欣赏！

谢谢老师！

平如水

万水千山 发表于 2020-7-6 19:48
乞丐也有乞丐的尊严！！！

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