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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邱天 于 2020-6-9 12:20 编辑
贝贝 馨灵
当我穿着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出现在病房时,刚满周岁的贝贝吓得哇哇大哭。我一定是她出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 这是我和贝贝第一次见面,从此刻起,她将是我护理的年龄最小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患者。 我的首要任务是给贝贝佩戴手腕带。裹在厚厚的防护服里,又闷又热,驾轻就熟的护理操作本就变得异常笨拙,贝贝的哭闹和抗拒让我的操作几乎成为不可能。 我一着急,呼吸节奏紊乱,强烈的不适袭来,几近呕吐。这是我新穿的防护服,在医疗物资匮乏的现阶段,坚决不能浪费,我一边进行心理暗示,一边努力调整呼吸。 呕吐感终于被压制住。 如果贝贝妈妈在就好了,可这里是隔离病房,她又怎么可能进得来? 贝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却束手无策,护理工作十年中积累的经验被无奈和无助一点点吞噬。 可怜的贝贝,这么小就要独自承受疾病的折磨,在这个没有一丝丝妈妈气息的鬼地方与病毒斗争。 我的护目镜起雾了,因为我的眼眶湿润了。 不可以,绝对不能让主观情绪影响工作。 我努力地想开心的事情,想三岁的女儿,想所有的亲人,想疫情结束,想平安回家。 女儿抱着我的睡裤酣睡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是昨天晚上老公发给我的一张照片。 我和贝贝挥挥手,走出病房。 再见贝贝时,我的手上拿着一张贝贝妈妈的照片。我一点点靠近贝贝,她的哭声慢慢变小。 哭闹变成了抽泣,贝贝拿过妈妈的照片,看着微笑的妈妈,看着,看着,贝贝笑了。 我看着贝贝的变化,看着,看着,我终究还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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