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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 文/刘振川 七九年我考上大学,成了十里八乡的名人。 小年那天,阴阴地冷。 午后,串门的同学满了屋子。娘嫌吵闹得乱,就到同村的二姨家躲了清净。 渐渐话题少了,就有人嚷嚷要我请客,我爽快地应了。 农村孩子当家早,做个饭食不在话下。可家里实在没啥材料,远不够十来个大小伙子的肚量。正犯愁,我家的大黄狗悠悠地进了门。 大黄狗是爹从小养大的,比心尖子还尖。 炖了它?二涛坏笑着看我。 他敢?老臭阴阳怪气敲着锣边,看热闹不怕事儿大。 炖!我自忖现在是爹的宝贝,咬牙生了豪气。 天擦黑,那黄狗已在大铁锅中吐着香气。 娘回来喊声祖宗直奔到灶前,掀开锅就白了脸,急急跑了出去。 门被一脚踹开时,我们欢笑着吃得正酣。咣的巨响刹那终止了爆棚的喧嚣。 爹是打过鬼子的转业干部,右派刚平反,还在乡里上班。此时那宽大的身板山一样压来,我和二涛、老臭几个已打起哆嗦。 娘无力地扶着门框,探出半张脸向里张望。 爹青着脸围桌子转了一圈,默不作声去了里间。 我们气不敢出,身不敢动。 爹出来,将两瓶酒墩在桌上。 天正冷,吃狗肉配酒正合适。闷雷般说完,扯上娘走了。 这是我第一次喝酒。 当我从醉梦中惊醒,手脚已被捆住,接着皮带呼啸着落在身上。 门上了锁,娘在外面苦苦地哀求。爹不理,边打边小王八羔子的恶骂。 打了几十下,爹见我死扛着不吭声,嘟囔句随我,当不了叛徒,终停了手。 待解去绳子,我已遍体伤痕,刚赌气扭身躺下,被爹猛地揪住耳朵薅了起来。 小王八羔子,不许睡,陪我吃肉喝酒去! (595) 电话:13663396555 邮箱:443836562@qq.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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