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赛散文组035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旖旎澧水

走过云烟

                                                                               旖旎澧水

       游目，眼前的水碧绿碧绿的，那温婉的绿，似乎具有朱自清笔下女儿绿的质感，看着有一种想掬起的冲动，好想进行如朱自清散文《绿》中所写的将绿水“赠给那轻盈的舞女；她必能临风飘举了。我若能挹你以为眼，我将赠给那善歌的盲妹；她必明眸善睐了”的动作。这城市之水的绿与小时候河里见到的绿水一般，恍然间，以至于我竟认为就是家乡那条河穿越了时空，逶迤而来。这一刻，我相信这城市的河水是美的，是具有回归之美和乡愁性质的。

       眼底，碧水幽幽，清澈得看见得游鱼。微风轻拂，涟漪渐起，那一层层微波互相追逐嬉戏，向着远处的河岸涌去。悠游的水鸟静静地漂浮，还有的鸟在拍打着翅膀，或者幻想叼一只小鱼，满足一下口腹之欲。没有人打扰，两岸徐徐而来的人，以目光扫视，仿佛心满意足。

       河里还漂浮着一两条小木船，渔人悠闲自若，一任清风流水，似乎已是遗世独立之人，心中装满的是“游目骋怀，俯察宇宙之大”的高古趣味。或者渔人是被人美其名曰而已，不过，远远凝望，仿佛也是一道风景，引燃了人们心中那份隐匿已久的古老情怀。

      河岸边，也有悠然垂钓的城市钓客。他们那么悠闲，把自己沉浸在那份远古的情怀里，试着找回尘封已久的童年。他们是每一个行人的影子，看着他们，往来之人心里会忽然激动不已，默默静观和祝祷。这幽幽碧水是陌生与熟稔之间的黏合剂。时间久了，忙碌的城市之人也就藉此变得开始逐渐熟悉，一个微笑，一声问候，逐渐在你我之间传递。

       行走的人，不断以手机定格城市的这片水域风景。两岸花木繁盛，也绿意葱茏。这正好契合了水清木华的意思。四时不同的花木满目葳蕤。春天有樱花、桃花；夏日有紫薇，美人蕉；秋日有菊花，格桑花；冬天有腊梅、山茶。季节来临，这些与水为邻的花怒放生命。空气里弥散着迷人的馨香，水因花木而美，花木因水而接受润泽。

       春天莅临。这城市之水，开始散发着春天的气息。春阳温煦，金色的阳光在水波上跳舞，绿色与金色互相浸染，而金色最终敌不过这绿色，春风乱飐，那抹金色一不小心就被风带走。鱼儿也开始悄悄探出头，打一个水漂，舒活一下沉寂已久的筋骨。河岸樱花绽开，盛大富丽，倒影水中。这城市之水也一脸嫣红俏丽。

       夏天到来，河面变得宽阔。一场场暴雨过后，河水之绿被满目浊黄替代。这河也会因上游带来的枯枝和垃圾而有些不忍而视。但这河水是具有包容性质的。浊黄不会影响这城市的需求。人们以殷勤之手捍卫着这生命之河。天色放晴，打捞垃圾的船只就会不停打捞，将那些垃圾全部带走。不久，这城市之水还原成旧时模样，绿水如瞳。落日西斜，行走于河岸的人们，行走、纳凉，一边走着，一边呼吸着略带润湿的空气，惬意已极。

       秋天的河水，带着露水一般的温凉。树木随着季节的纵深，部分树木开始落叶垂地。但这些树木的落叶是不会进入河道的。那些整日劳碌的清洁工人更加忙碌了。他们也是这河水的呵护者。他们推着小车，行走于河堤，边走边扫，把这些影响水质的枯枝败叶尽入车中。他们的任务比平时重了许多。每一个往来的人都会敬重他们，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绝不会随意丢弃垃圾。或者这也是一份无言的谢意。晴好时节，日落时分，水鸟悠游，钓客悠然，置身河岸又仿佛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身在城市的人们目睹这样的景象，也是一种幸福，这是水与人和谐共处的来之不易的幸福。

       冬日的这城市之河，也不是寂寞的。十一月的时节，有千百只白鹤飞来。每日早晨，便可见得群鹤飞舞，那一身洁白的鹤，或掠水而飞，或拍打羽翅。一只白鹤不足以引人注目，而这群鹤不约而同高蹈于河水之上，那神怿气愉的模样引人无限感怀，莫非这城市水域已步入仙境之列？

       一年四季，这城市之水不会寂寞。花木是挚友，鸟儿是宾朋，而城市的人们又是护水使者。不管你何时行走于河堤，河岸洁净，见不到丝毫果皮、纸屑。水与人一旦达成了某种共识，人们就会自觉地呵护这生命的源泉。

        这穿成而过的河流，有两处是城市供水的取水之处。一处在上游，一处在下游。那仿古式的阁楼仿佛与供水的建筑无关，给人以错觉，不是标志明示，人们是不会与之相对应的。设计者的这一独特的设计，也是别具匠心的，刚好契合了河岸的风光，与花木、与碧水和谐，给人以赏心悦目的感觉。

       有了众人的呵护，这水就有了回归之美和乡愁性质。远年似乎一下子复活。看着那碧绿之水，随风吹拂，小船悠悠河上，人们心底十分安逸与坦然，小时候的山水又忽然间出现在眼前了，心中的那份眷恋从追忆似水流年变为真实。是时，人们是多么倍加珍惜，不想再重蹈覆辙了。于是，每个人加强了自我约束，不随便丢弃垃圾，不往河里倾倒污秽，更不会去为了一己之私去毒鱼、炸鱼。河里，鱼儿欢快游弋，吞食流入河流的食物，清洁河水，以另外一种方式报答着善待水族的人们。

       人们如是要求着自己，使河流保持年轻的生命，让水能保持洁净濡养生命。而城市管理者更是珍惜这赖以维持生命的河流。他们严格监管有污染环境的工厂和企业，严禁将污水和未经处理的用水直接流入河道。河道之上，每天都有人驾着小船巡视，间或打捞一下从上游带来的垃圾。

       河长制也是一项强硬的举措。每一段河道，每一条河流，都有自己的负责人。他们各司其职，将人们赖以生存的河流治理得井然有序。现在这个城市辖区的每一条河流，无论是城市还是乡下，都有河长负责，实行了强力的治理措施，严厉打击毒鱼和炸鱼行为。人们还放入了鱼苗，让鱼儿清洁河道，还青山绿水于子孙后代。这种从整体到局部的强力治理措施，才是保证水源优质的有效办法。

      正是有了这样的举措，城市的水域才得以优化，水质才得以保证。有钓鱼的人曾经掬水止渴，他们说这未经消毒处理的河水也是甘甜可口的。居住在这样有青山绿水、看得见乡愁的城市，人们是幸福的。尽管现在城镇化的速度很快，但人们身在这碧波荡漾，晚风轻拂的城市，心里的那份局促不安早已放下，因为那水还是如远年一样甘甜，那里有游鱼，有渔人，有与乡下的时空相对应的种种细节。

       虽然霓虹闪烁把人们的心理与乡间远年的散漫区别得泾渭分明，但是清晨和黄昏时段，人们浸淫在这方水域边缘，又那么惬意十足，就像一棵棵种植在远年长势喜人的玉米。

        这城市之水，虽无繁弦急管般的清音玉质，但也有清风绿韵，烟波雾霭，既赏心悦目，稀释乡愁，又赖以生存，营养生命，延年益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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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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