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赛小说组031号【“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良心

袁南成求索

良   心（小小说）
文  袁南成

张老板中标某镇商贸城的装修工程，签好合同后，就轻车熟路从市场购来一部分材料进入商贸城，然后请来娄总查看验收，并将图纸递过去一一核对，娄总抽样仔细瞧了瞧，说很好。几天后，商贸城再一次掀起热闹紧张的场面。装修师傅在张老板的指挥下开始了有序的工作。以后，娄总每天都来工地走走，看看，怕有纰漏。张老板每次都陪着娄总指指点点，口里不是夸娄总年轻有为就是夸师傅们手艺精湛。娄总觉得张老板还很实在厚道，靠得住信得过。一天，娄总接到自己在外里承建的一个工程老板的电话，要他马上过去一下。娄总立马前去，处理完事已半月之久。一回，没来得及到家，先进商贸城步入裁铝材的基地。眼睛与铝材一碰，脑袋轰了一下。
“停工！停工！”娄总对着几个正在裁铝材的师傅大喊，师傅们停下手里的活惊讶地望着：“为啥？”“张老板吗？”娄总凶狠的在电话里叫着，“快来！我在裁铝材场地。”张老板慌神了，娄总这么快就回了，不会看出自己的破绽了吧，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远远看见娄总站那里，一脸的怒气。忙问：“娄总，啥事？”“啥事？把手里的铝材往地上一摔，你看看？”张老板旋即拿起一根铝材若无其事的仔细瞧，心里在打颤，暗暗吃惊，好内行呢！于是装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摸着脑袋思考。“没看出吗？是什么铝材。”张师傅装作糊涂，满脸豆粒的汗珠滑滑的滚落，眼睛漠然地望着铝材发呆。娄总火气更旺，你揣作明白装糊涂趁我不在就胡来。张老板心在发慌，尽力掩饰内心的无奈，苦笑地说，“娄总，肚子饿了吧！我陪您去吃饭，吃饱了再说。”“别打岔，为啥？”“娄总，店老板发货时发错了，由一级换成二级了。”“说的轻巧，能瞒天过海。如果我一直不在呢？还要图纸干嘛？”“娄总，这次是个误会，以后不会再发生。”“误会，店老板出错，你心里最清楚。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必须换材料。”
“好！好！马上换货。”扭头对裁材料师傅大喊，停下休息。然后拉着娄总要去餐馆吃饭，娄总却摆摆手说，你马上去退货就是。说完就走了。张老板对偷梁换柱习以为常，没多想就招呼师傅继续做事，自己去了超市。晚上，张老板提着烟酒水果等东西来到娄总的家。娄总一见，大怒。将他拒之门外。张老板一惊，还是厚着脸皮往里走，不让，只听见门哐啷一声。张老板回到家，躺下辗转反侧。唉！找娄总不行，去找他家人。经过打听，张老板吓了一大跳。娄总是著名的高级工程师，建筑专家，大型工程遍及全国。因是本地人，这商贸城的建设是镇镇政府特邀请来的。这下张老板明白了，为了疏通好娄总的关系，带着礼品去娄总老家拜访他家人，可娄总家人也不吃这一套，张老板吃了闭门羹，就在起身走出家门时，偷偷将一红包放入抽屉里。娄总得知这事，马上将红包还给张老板并严肃地说，好好干别耍心眼。张老板拿着红包苦笑地点点头，以后一定按你的要求做。但张老板却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将购来的材料偷偷裁好隐蔽的零碎装入，来个鱼目混珠。大伙正在进行紧张的安装，在外的娄总从天而降，突然站在安装师傅和张老板面前瞧了瞧窗户铝材，哼了一声，指着窗页的一根铝材让张老板看，这根铝材一致吗？张老板心一跳，好眼力，坏了，坏了。“一样吗？”
娄总重复几遍。心里有鬼的张老板瞠目结舌，压低声音对娄总说，可能是上次的退货没清干净。张老板目光呆滞，难堪的脸上青筋暴起，对不起。娄总暴跳起来，“你心知肚明，还装腔作势，糊弄谁呀！走吧！工程不让你做了。”张老板一下子瘫倒在地，面如死灰般哀求：“娄总，我该死，有眼不识泰山。”大伙也帮着求情，说损失太惨重。娄总愣了半天甩下一句话：“诚实做人，绝勿贪欲。改过自新，回头是岸。”张老板仰天长叹，心在哭泣，口里不停地念叨什么。娄总找到袁师傅，请他上车一起去吃饭，同时给他一万元红包的奖励。袁师傅退回红包说：“做事要讲信用，不能挣昧心钱。人在做，天在看，我实在看不下去就给您发了一个短信。你给红包把我当是什么人。”说完和娄总握了握手就踏心地离开了。娄总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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