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赛散文组024 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一条不想养的狗

小溪

一条不想养的狗

            文/徐新洋

　　

    有一次大毛两口子带五岁的孙子小刚回家，出去玩时把外面那条小黑狗抱回了。

　　刘婶一见，就撅嘴嚷儿子：“你让小刚把这野狗抱回来做什么？”

　　小黑狗是村西桂芳家的母狗生的，她全家出去打工，让邻村的亲戚代养，亲戚带走母狗，把小黑狗扔了，小黑狗就整天在村头巷尾穿来窜去，饿得皮包骨头，狗毛杂乱污秽，一到人前，就被人呵斥甚至脚踢：“滚开滚开。”

大毛说，原来他们小区里，有人养了宠物狗，打扮得漂漂亮亮地牵着进进出出。小刚要他们给买一只。一只狗要几千元不说，更重要的是要他们花时间养，所以哄小刚说买不到。这天小刚在小巷里碰到，跑去抱到怀里，大毛说：“这是野狗，要它做什么？”

“它虽然是流浪狗，多可爱，不抱回去，会饿死的。”小刚的理由，出乎意料。大毛找不出理由搪塞，就让他抱回了。

　　小刚走时要带小狗回城里，大毛媳妇编各种理由哄他，爸爸妈妈要去上班，没时间。让奶奶在家里养着，奶奶一个人在家，正好跟奶奶作伴。下次回来跟小狗一起玩儿。小刚才一步三回头地答应让奶奶在家代他养。

　　刘婶认为养狗一点好处也没有，养那东西不如养一只鸡，养鸡可以下蛋。刘婶说：“作那小子没办法，多麻烦。要服侍它睡要服侍它吃还要看守它。”料理它睡，其实只不过拎着小狗的脖子，放到一直空着的猪栏里。料理它吃，也不过给些剩饭，刘婶却很心疼，她并不是没有粮食，是她把粮食看得贵，自己吃饭，剩一点，都要留着下次吃。给小狗吃，都是些洗锅刮起来的糊饭壳，是正儿八经的“猪狗食”。看守它，似乎不用。把它放到猪栏里，门一关，里面暗无天日，蚊蚋纷飞。其实它并不跑走，那天她忘了关门，它溜出来转了一圈，又进了狗窠。小狗有时跑出去，别人跟过去一样呵斥它打它“滚远点，野狗。”刘婶听见，丢下手里可干可不干的小事情，去说：“别打别打，我小刚把它领到我家了，那小子回来看见狗死了，没有狗了，怕他闹。”

　　小狗在小刚第二次回来的时候长大了。那狗并不同宠物狗一样有长长的漂亮的毛，更重要的是，它不知道撒娇，用手招它，跑过来傻傻地站在旁边，连尾巴也不知道摇一摇。小刚说：“这狗是傻子狗，我姨妈家那条小白，见我们去，就老远来迎接。”刘婶跟小刚说：“这么傻的狗，不养它行吗?”小刚爽快答道：“可以。”

　　刘婶嘘了一口气，说：“我可开脱了。”好像为了它费了许多精力。大毛卖肉的岳父家想养狗，儿子把它送走，回了城里。他岳父好不欢喜，一去就用肉汤拌饭它吃，还在堂屋的后边用旧棉絮给做了一个狗窠，那狗应该有翻身得解放的欢愉，可没有想到，一眨眼工夫就跑了回来。大毛的岳父过来怎么哄它走，动都不动。二婶出主意用绳子套住拉走。于是，把绳子套着狗往外拉，狗站着不动，一副赖着不走的样子，大毛的岳父用力往外拉，狗用四只脚撑在地上，也不吱声，它从来就不言声的，用汪着泪水的眼睛望着刘婶。

刘婶本来斜视着狗的，慢慢投以正眼了，然后，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乖乖，分明是认为我养了它，就舍不得离开家了。我待它……不走就让它跟我做伴吧。”她还情不自禁地数起它的好处：“过去还没留心，它总是在家门口，生人来了不知道叫，原来它是害怕，其实在旁边守着。还有，叫它在哪里，就在哪里不动，很听话。我到后面山找点干柴，也跟着，天啦，这么一说，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到菜园里摔了下去，它在旁边把脚往前抓着，是想扶我起来呀……”

                                                      

地址：湖北省大冶市殷祖镇五庄村徐太湾

邮编：43512

电话：13135933728

qq:1207345027

一湾浅蓝

世上最忠诚的，莫过于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