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赛小说组048号【“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味道

刘如库

味•道
刘如库  
  一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华子坐在礁石上，任凭浪花打湿了衣服，他望着茫茫的大海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回吧！风凉。”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华子深情地望了她一眼，跳下礁石，转身往家走去。
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二
暖黄的灯光下，父亲两眼紧闭，发出轻轻的鼾声。听到声音，老人眨了一下眼，眼神空洞，黯淡无光。
“爸醒了，你给爸喂点汤吧！”妻把刚沏好的汤递给华子。
华子拿起汤匙轻轻地搅拌着，一股特有的香气在屋内渐渐弥漫开来。华子舀了一勺,微微的吹了几口,用唇试了下温度,才将汤送到父亲嘴边。父亲刚咽了两口，眼神突然放亮，头不停地点着，嘴里发出“呜呜声”， 一串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一向进食很少的父亲一下子喝了整整一碗，华子放下碗，凝望着心满意足的父亲，一脸诧异。
三
松涛阵阵，海浪声声。
华子辗转难眠，他披衣下床，静坐窗前，独自承受着夜的孤独。自父亲患上阿尔茨海默病以后，本来就寡言少语的父亲愈发沉默了；但他始终保持着每天让华子扶他到海滩走走的习惯，却从不跟华子交流。今天父亲反常的表现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努力地回想着父亲得病前后的一幕一幕,想了很久、很久；忽然他一拍桌子，猛地起身冲出了卧室。
熟睡的妻子被惊醒，疑惑地盯着甩门而出的丈夫，随即下床跟了出去。
又一个不眠之夜。
四

    终于可以回魂牵梦萦的故乡了，父亲孩子似的哭成泪人。
　  陪父亲飞过海峡，越过千山，他们回到了早已焕然一新的小村。
　　车一停到村口，村民们立刻潮水般聚拢过来。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条写有“热烈欢迎柱子回家”的红色横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村民们簇拥着父子俩来到一棵歪脖子老树下。
　　一头银发，面如皱纸，瘪了双腮的奶奶，在众人搀扶下，努力挺直身板。
　　父亲一下甩开华子的手，摇晃着身体冲上去，扑通跪在奶奶跟前，嘴里说着含混不清的话。
奶奶一把揽过父亲，睁大双眼仔细端详着，抡起双拳捶打着父亲：“你真是柱儿，你上哪儿了，你咋不回家，你咋不来看娘呀？”
    母子抱头嚎哭，众人也跟着抹泪。
　  华子把父亲扶起来，附在奶奶的耳旁大声喊道：“奶奶，我是您孙子，我叫华子；听爸爸说，那天您做胡辣汤，让他去买胡椒面，一出门就被拐走了，后来到了海的那一边。”
    奶奶紧紧攥住两人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五
糖果、瓜子、水果摆满了桌。
好奇的村民围着父子俩问长问短：“你们是怎么和老家联系上的？”
华子打开背包，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掏出一袋村工厂生产的胡辣汤，激动地说：“是它帮我们寻到了回家的路，也是它让父亲回忆起了家乡的味道。”
“啾啾” 、“啾啾”，几只小燕子飞进屋内，上下翻飞、追逐嬉戏。
春天来了。
刘如库 山东阳谷县纪委（252300）13656386321（微信）

倾城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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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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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如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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