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赛小说组032号【“德阿杯”全国小说有奖征文】再给一次机会

回首再难

再给一次机会
文/白桦

尚进出狱，妻子十八个不愿意去接他。
妻子本想等他出来就分道扬镳，但为了女子，也为了这个家，给了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鸡叫头遍，尚进就醒了。定时的闹钟成了摆设。妻子起来做饭，麦秆噼里啪啦，猪在圈里闹腾。他睡不着，满脑子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把握这次机会。
双抢也忙完。他对朵朵说过：“我一定要好好干，找回10年前的我，让你刮目相看，再也不干那……”可如今，活路又在哪里，怎么着，找什么样的活路才能让妻子看得起？
    窗外，狗蛋一阵“补鞋子、补锅”的吆喝声，让尚进想陷入了沉思。
    夏日的太阳分外早，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直射在尚进的床前。家里的芦花鸡又“哥打、哥打”直叫。……他在学校可不笨，成绩总在前十名里。毕业回家后，庄稼种得有板有眼，年年都超过狗蛋。起先，他还想学石匠，每天背着几十斤重的钢钎、手锤翻山越岭，开荒凿石。半月后，没看见一块成型的石板，又累又脏，一场梦也就结束了。后来他想学钟表、电视。谁知那培训班跟骗人差不多，白扔了百把块学费。他不服气，想把钱要回来，大打出手，差点出人命，步入高墙，待了两年。
出来后，成天游手好闲，不听劝阻，染上了小偷小摸的恶习，成了过街老鼠。不久，再入高墙。
这几年，朵朵既当爹又当妈，服侍老的、照顾小的，没有怨言，为的是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尚进去过工地，老板听说他打过架，被拒绝了。去过餐厅，经理听说他有恶习，排斥了，后来还去过很多地方，老板都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
“唉，这活路还真难找啊，谁叫自己……”他拄着门方，耷拉着脑袋
“我可等不起，最多给你一年时间，不然……”朵朵见状，毫不客气地说。
“你莫急，我一定会找到正经活路的！”
此后，尚进还是起早摸黑，寻求就业生机，哪怕一丝一毫，连以前最不入眼的工作也想找一个，证明自己的诚意……
“我终于找到工作了，还是隔壁王大娘介绍的！”尚进一进门就高兴对朵朵说道。
“什么工作，看把你乐得！”
“不是什么体面工作，就是帮餐厅拉拉潲水。”
“那你就好好珍惜！”朵朵也没说啥。
从此，尚进早出晚归，每月的工资如数上交。
半年后，朵朵目睹了尚进的变化，现在也不嫌弃脏和臭，尽管满身潲水味儿，他总是乐呵呵的。
“尚进，你就别去拉潲水了，看看家中那点钱还有什么用？”朵朵叫着尚进的名字，眼睛却望着女儿。朵朵的眼睛不大，很秀气，滴溜溜的，很有神儿。
朵朵声音不大，尚进听得却像炸雷。那宝贝钱是准备给朵朵读大学的，他连摸都怕摸脏呢！
“拿到钱你可别在犯事哦，不然我……”朵朵严厉地说道。
“不行，这些年，妈妈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未买过，为的是……”女儿竭力反对。
“好，好，我还是继续。” 尚进怕女儿生气。
“孙女，读书的费用你就不必担心，奶奶这么多年还有点积蓄，这点先给爸爸吧，你看他现在都这样了......不然一年后......”母亲解了围。尚进低下头。
    朵朵把农忙的脏衣服收起来，装在盆子里，去了池塘。池塘只有几声蛙叫和远处的几声布谷鸟叫声，静得出奇。银亮的水珠迸溅起来，清澈的塘水泛起涟漪。尚进蹲在池塘边，远远地望着朵朵，她半蹲着，向水里探着身子，两只手在石条上来回搓，细细的腰肢随着胳膊起伏，还是几年前那种姿势，只是一前一后的长辫变成了短发。
    荷塘的清香随风轻轻地飘来。尚进抬起头讷讷地说：“香味还在那种香味，就是我没珍惜啊？”
    朵朵扑哧一笑，斜着身子，用手指着池塘说：“你老是不开窍，总往歪处想，你瞧这水多好，清得像水晶样！”
    他很有些茫然，总是读不懂。
    “俺舅舅在镇畜牧站是有名的阉猪匠，十里八村都找他，生意了得。我跟他说了，只要你愿意跟他好好学，半年后就可以出师。”
    “那……那靠得住吗？”
    “新农村建设大力养殖业，阉猪收费年年涨，阉牛就更贵了！”
    “一阉二补三打铁，现在阉猪匠好翘哦，投入不大，收入又稳定，爸爸你就试试吧！”女儿用期待的目光看看爸爸。
    “家里你放心。”朵朵说，“我等你回来！”
尚进咧开嘴笑了，一头扎进畜禽阉割实用技术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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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剑

拜读佳作。

蒋玉巧

浪子回头金不换，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学习！

回首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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