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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蒋玉巧 于 2019-9-30 22:17 编辑
问牛（999字） 文\佟掌柜 春天的早晨，乍暖还寒。西南风将厚厚的云层一点点吹散，本是要下雨的天气，竟转了晴天。丞相丙吉看窗外阴云尽散，心情大好，吩咐属下备车，随他一同出行。 一行人走不多时，前方街路聚满的人，把马车挡住了，丙吉命掾史探听究竟。掾史紧走几步前去查看，回来秉道：“启禀丞相，前方行人因争道引起群殴，死伤众人皆横陈路上，鲜血遍地，大人是否下车查看，惩处凶手以正视听？” 丙吉听罢，眉头略略耸了耸，开口言道：“你且命车夫改道绕行。” 掾史愕然，禁不住腹诽，看来传言未必是虚。不少朝廷命官对丙吉接替魏相颇有微词，有人说，丙吉是因为当年对皇上有旧恩，又不表功，才得皇上赏识。还有人说，这丙吉城府极深，不表功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得到皇上提拔。 掾史不敢违背丞相之意，只得命车夫绕路前行。 走不多远，丙吉突然命车夫停车。 他撩起车门帘布，走下车来。直指前方牵牛的老农，对掾史说：“你且追上前方牵牛之人，问他赶牛走了几里路。” 掾史听丙吉如此吩咐，眼球差点没突出来。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怯怯地问道：“丞相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可否请大人赐教？” “但问无妨。” “刚才在路上遇见百姓群殴，死伤数人，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您命车夫绕路而行。如今只是老农牵着一头牛在路上行走，您却停下车来，命我前去询问，老农赶了几里路……”掾史拖长了声音，停顿了下，偷摸瞄一眼丞相，见他并无揾色，继续道：“此等小事这样兴师动众，所为何来呢？” 丙吉指着前方那头牛，问掾史：“你是否发现此牛有何不妥？” 掾史仔仔细细打量老牛几眼，秉道，“未见什么不妥，只是走累了，有些步履蹒跚、气喘吁吁罢了。” 丙吉又问：“今天天气可热？” “如今是春天，早上又是阴云天气，不热。”掾史答。 “既然天气不热，那头牛如此气喘，你不觉得应该问问吗？” 掾史瞪大了眼睛，讷讷不言。 丙吉看掾史仍未懂其意，继续言道:“你可曾想到这牲畜生病了，背后会掩藏着什么问题吗？” “牲畜生病了？牲畜生病了，给它医治便是，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 丙吉一看这掾史是个榆木脑袋，不再继续提示他，“这背后隐藏了二个大问题：如果此牛生病了，可能意味着要传染给别的牲畜，而导致大的瘟疫流行，此其一；其二，牛如此气喘，意味着他们感知到了未来的天气，今年可能会大旱。” 掾史听丙吉此言，豁然开朗，暗自佩服丞相心思缜密。 “丞相，小官受教了！只是……” 丙吉似看出他内心疑问，却未答言。沉吟片刻，眼神中精光一闪：“善奕者，谋势；不善奕者，谋子。”
作者姓名：佟惠军
工作单位：沈阳市沈河区卫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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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30 12:3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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