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赛散文组022号【德阿杯全国散文有奖征文】故乡的舞台

林健

故乡的舞台
文/林健

　　故乡在山间。
　　山间多矿藏，故乡人代代以采矿为主业。为祈求平安，故乡人常年敬奉主管矿业的神仙——老君爷。日常生活里，家家户户都有老君爷的神龛，谁家的香火都不会轻易灭断。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五，则是集体庆贺老君爷生日的日子，祭奠的形式也就成了公众的行为。
　　如何祭奠？上大供，唱大戏！上大供是绅士们的事情，唱大戏却是大众参与的活动。于是，故乡的舞台便自然而然地走进了百姓的生活。
　　故乡山岭连着山岭，沟壑通着沟壑，但凡坡缓之处、坳间之地，便有几户人家。这些人家的房舍一律依山势地形而建，全没有平原乡村规范的街道，更不见城市巷陌网格状的纵横。这样的地形地貌，为舞台的选址增加了难度。即便有一处稍大点儿的广场，也容不下百人围坐。于是，故乡的舞台就有了故乡的特征——选一处缓坡，在最低处造出一戕平地，取山间挺拔的树木，搭建一个足以展开锣鼓的舞台，戏班子便可以粉墨登场了。至于观众的席位，还真是发挥了缓坡的优势——仿佛城里戏园的阶梯座位，无论哪个观众，无论何时到场，只要稍微平整一小块坡地，便有视角颇佳的座位了。
　　随着时代的繁荣昌盛，故乡的舞台也顺势而变。从木桩搭建发展到钢管扣件组合，从临时的露天存在到钢筋水泥结构的剧院落成，故乡的舞台追随着国富民强的步伐走得昂扬向上，孔武有力。只是，那平地虽然拓展扩修了，那缓坡被硬化美化了，但故乡舞台旧有的依地势而建的特征从未改变。
　　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五多在清明节前后，春天的阳光暖烘烘，春天的山风温溜溜，春天的草地毛茸茸，春天的山民笑盈盈……试想，这样的季节，停下劳累的身形，悠悠然坐在舞台前的座位上，观看戏剧，进入剧情，那一份惬意怕是城里人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吧？所以，故乡的舞台当之无愧地成了故乡人们珍贵的春天的记忆。
　　然而，城镇化的时代要求渐渐冷落了故乡。一批批外出打工的山里人在城镇落户了，一个个留守在家里的老人们相继离世了，故乡的舞台在这样的变迁中也就逐渐失却了人气。但是，故乡的舞台并不会因之而悲哀。因为它坚信，只要青山在，水长流，故乡的舞台即便也搬迁到城镇去，那铿锵的锣鼓也依然会鼓舞人心的——那时候，就不仅仅是在农历二月十五，不仅仅是在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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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尘

故乡的舞台，见证着时代的变迁。

罗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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