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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 山西唐风 几声鸡鸣,薄雾中的山村睡眼惺忪,几条狗窜出来,打闹撕咬着,一只还跑到村委大院门前的柿子树下闻一闻转一圈,撒泡尿。村委早废弃了,剩了十来户降为了自然村。 村委大院锁着,一年只有清明和中元节才打,支起大锅做大锅饭,招待回乡祭祖的人们。 王老歪拄着拐棍,拿着凳子,到柿子树下。嘿嘿!虚挥几下棍子,把对着树干翘起后腿的狗赶跑,真正打是舍不得的,这些畜生是不说话的伴儿。 着急甚呢?太阳还没出山。出门时老伴埋怨。 老歪叔!哎!最先来的是几个准备大锅饭的。 老歪叔!哎!三爷爷!哎!陆续有汽车摩托车进村,老歪乐呵呵像接受朝圣般,热情和每个人打招呼,认识的不认识的,认识的是成年的,不认识的是孩子们。 村委院子热闹起来,大人聊天,孩子们玩闹,老歪把一个要爬柿子树的孩子拦下来:上不得,树枝脆呢。 柿子树下,老歪嗓子越来越干,咽两口唾沫,站起身来打算去端杯水,望望村口,又坐了下来。 眼看晌午了,到时辰了,老歪用拳头使劲锤了锤腿,颤巍巍起身,拄拐杖往回走,三爷,三叔,老歪叔!哎!哎!哎!老歪答应着,看着人们拎着祭品走出村,走过三眼桥。 老伴儿也准备好了水果、面谷穗,出村口走上三眼桥,老伴就嘤嘤哭起来。 十年前发洪水,三眼桥被杂物堵塞,洪水涌进村庄,情况危急,探亲在家的儿子冲了上去,桥洞通畅的一瞬,儿子被卷入洪水。 西山,家家在坟前祭拜,老两口绕过那蓬荆条,突然怔住了。 孩子的坟前摆满了鲜花祭品。
作者:王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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