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人

子非鱼安知乐

他又一次手脚痉挛在沾满鸡粪的地上打滚，脸色煞白直冒冷汗，几分钟后，二牛艰难地拖着细如竹竿的右腿坐到凳子上。父母双亡三十年来，二牛吃着百家饭、穿着百人衣。
这年春节，村头的大树茶花分外红艳。40多岁的二牛日思夜盼，出门打工的表哥终于回来了，“这年头不容易找啊，出了3万块钱，你小子可要把门守好呀”。二牛往后面看，一个矮胖黝黑、脸颊涂满灰白粉的女人，二牛斜眼瞟了瞟女人，女人也瞅了瞅二牛。二牛每天拖着瘸脚到村后开满杜鹃花的古城山放牛，女人每天瞌着瓜子、听着山歌、打着麻将，日子不紧不慢地流着，二牛放牛时身后跟着一个男娃和一个女娃。一个雨后的晌午，二牛领着娃儿在山坡上听到媳妇跑时，竟然麻利地用左手背起同样患有癫痫病的小儿子，右手牵着大女儿，到家一看懵了，枕头里的3千块钱和女人的箱子不见了。三个月后，小儿子发病时死在了他怀里。
女儿10岁时，女人回来了，成了邻村男人的老婆。二牛一言未发，用鞭子使劲抽打着老牛，老牛低沉地回应着。二牛一手牵着女儿，一手牵着老牛，低声自语：“还清3万块的债，还要再卖四头牛……”。

黄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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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非鱼安知乐

黄小伟 发表于 2019-5-14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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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习作，谢谢指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