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彰显本色——点评廖小权闪小说《分别夜》

袁锁林

底线彰显本色
——点评廖小权闪小说《分别夜》
袁锁林

      性别是大自然最伟大的发明。两性是人们永恒的话题。廖小权的闪小说《分别夜》写了一则律师与女当事人的的情爱故事，让读者在极其微小的篇幅里就可以观照人情人性，以及道与德，法与理。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小女子只有以身相许”，已成为旧时报恩情爱的经典台词。虽说时代不同了，但这样的报答方式并未根绝，只是换了不同的方式而已。女人面对急难时异性的援手，心存感激之时，常常会不由地想到“性”，猜度对方是因其姿色而为，于是便“投之以桃，报之以李”。譬如，作品中男女主人公很可能都是有家庭的人，当长达三个月的跨省官司胜诉分别之夜，女人公沐浴更衣、深夜敲门、投怀送抱，其实是把“以身相许”的永久报答，改为了一次性的或短期性的“性报答”。作品中女主人琼的思维与行为，或多或少可以看到历史的一些影子，应该说有一定的承继性和典型性。
      不仅如此，作品还真实地写出了人性的双重属性。丁律师面对体香沁心、投怀送抱的异性，“心跳陡然加剧”，这是正常的反应，是人的自然属性使然，而最终丁律师“浑身如着了火，慌忙用力推离了琼的怀抱”，是理性的回归，是人的社会属性起了决定作用。
      作品一直在娓娓讲述一个浪漫温馨的情爱故事，却在关键处戛然而止，发生逆转。其实这是另一种有意味的“闪”。它闪在触及一个律师的职业道德底线之时。作为一名律师，一名法律工作者，担当着维护着社会公平正义的职责，他当然有普遍存在的人性人情，但他也会比寻常人对法规有更清醒的认识，更深的敬畏，以及违法的警醒与守法的自觉，岂可图一时之快而忘了初心？作品在底线处彰显出一个律师的本色，塑造出一个真实可信的、高大的律师形象。

2018.6.20.

分别夜
文/廖小权

       官司胜了，琼长长地舒了口气，但并没特别高兴，相反，她的心中冒出了更特别的空虚，她甚至想，隔壁的丁律师为什么会帮她？为什么呢？她走到浴室里，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似乎有了解释。打心眼里说，该好好谢谢他，她露出一丝甜甜的笑。
       打赢了这场跨省官司，丁律师如释重负，三个月来，他一直奔波在他乡，明天终于可以回家了。他心中欢喜，而又有丝淡淡的担忧，他发现他的当事人心理蒙上了抑郁的阴影。
       咚咚，门外响起两声轻敲。丁律师走到门边，从猫眼里一看，是琼。他打开门，醉人的花香随琼鱼贯而入。琼化了淡妆，穿着半透明的晚装，宛如一朵开在薄雾中的玫瑰，着实让丁律师一惊：没想到淡妆晚装后的琼这么美！
       明天就将分别了，我特来向您致谢。
       别客气，这是所里派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尽力。
       我们非亲非故，您却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全程免费帮我打赢了这场官司。您让我如何来报答您嘛？琼主动握上丁律师的双手。
       丁律师一吸气，琼的体香沁心，一丝舒爽瞬间游遍全身。琼的眼睛亮而热烈，一扫往日的忧郁。
       触到丁律师的目光，琼闭上眼睛，将身体倾过去，脸轻轻地靠在丁律师胸前。
       丁律师心跳陡然加剧。琼听着丁律师强劲的心律，两手伸到他背后，轻轻一抱……
       丁律师浑身如着了火，慌忙用力推离了琼的怀抱。
       为什么？琼眼里闪出泪光。
       我给你一张名片，有事联系。回屋休息去吧……
       此后，读名片成了琼每晚的必修课，尽管内容早已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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