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湘情杯”全国闪小说有奖征文】洗脚水

李维清

洗脚水
古人说过“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现代人泡脚的花样更多，但是无论说到哪儿，洗脚水都算不上干净物什，所以人们多半是不愿干这打洗脚水这活儿。
今天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讲这个故事的老人，以前在某乡镇粮站主管过粮食收购，是个芝麻大点的人物。他有一双“香港脚”，而且整天走村串镇跑东跑西，这脚乍一从鞋窝里掏出来，真是臭死人了。粮站里一起睡通铺的后生中，只有小张受的了这臭味，每天给他打洗脚水，低头哈腰伺候他洗脚。
“小张，我的脚臭！”
“没事，我闻着香着呢！”
“这小伙子真懂事！”
读到这里，大家都知道小张那是睁眼说瞎话，天底下哪有这么邪乎的事儿？哎，还有比这更邪乎的，洗脚水竟然洗出了一辈子的仇怨，真是怪事一桩！
要说这人在任上时，两人是情同父子！后来这人被撸了，心里是怨天怨地没处说理，没想到当天小张的态度就来了一次神逆转，从“大孝子”变成了陌生人，洗脚水的事儿就更别想了。这人被伺候惯了，自己拉不下脸打洗脚水，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扯起嗓子骂起了小张，而且是见一次骂一次，后来觉的骂人不过瘾，两个人又扭成一团打了一架，这人不幸败下阵来，至此两人的仇怨是结下了。
我听到这个故事时，这事已经过去了几十年，而老人提起“洗脚水”时，仍然咬牙切齿的骂小张不是人，真是恨的入骨了！脚是洗干净了，洗脚水也成了臭水，到最后剩下什么了呢？哎！这洗脚的人啊！恐怕除了洗过的脚，全世界都腌臜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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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小张受的了这臭味“里的”的“应该是”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