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杯”有奖征文】参赛作品第241号---蛇医

湖州桃子

蛇医

文／张培智

    村上有个蛇医，医治毒蛇咬伤很有本事，家里来了蛇伤病人，蛇医就手挽竹篮往河岸、竹园走去，十几二十分钟后从外面回来，将采摘来的新鲜草药放入石臼中捣烂，绞汁一碗让病人喝下，药渣揉成团敷于伤口即成。凡经他医治者，没有不愈的。至于用了哪些草药，外人不得而知。
    据说对不敬的求治者，只要将少些药渣扔入稻田、河边或粪缸，病人将遭受不同的折磨。有的伤口久溃不愈，有的疼痛难忍，有的视力减退。其实，这是误传。蛇医每次所采草药、数量随伤者性别、年龄和毒蛇种类的不同而有所遴选、增减，有时因病情紧急救命要紧，除主药必采外，难以顾及采齐辅助的草药，难免会影响治疗效果。这一祖传秘技传男不传女、传一不传二，蛇医身体尚健，还没有想好将秘技传给哪个儿子，所以儿子们对坊间的传言也信以为真。
    一天早上，蛇医家来了一个人，进门后不住地喊痛。蛇医大儿子由房里出来，从背影认出蛇伤者是一个几年前两人曾有过节的工友，低头弯腰喊痛多半是装的，怕被自己认出来。
    蛇医儿子离家时与父亲附耳细语了几句。蛇医说：“知道了，你忙活去吧。”
    儿子下班回来，喜形于色地问：“怎么样？”
    蛇医说：“好了，回去了。”
    儿子问：“咋整的？”
    蛇医说：“没整。”
    儿子大失所望：“为什么不呢！”
    蛇医说：“不是你让我对他尽心照顾的吗？”
    第二天，蛇伤者见到蛇医儿子时叩头便拜：“兄长宽宏大量，请恕小弟往日冒犯之罪。”蛇医儿子扶住工友：“哪里，是我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