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战争惹得祸
——读梦凌的闪小说《放羊的孩子》
文/杨希珍
梦凌老师是泰国华裔人，双语作家。她的闪小说，篇幅短，容量大，内涵丰富，时代特征强。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这是对爱的呼唤，这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向往和平，痛恨战争，这是古今中外所有老百姓的心愿。可是，喜欢制造战争的人，却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他们往往在战争结束前，还要给当地的人们留下无尽的灾难。梦凌老师的闪小说《放羊的孩子》，讲述的就是越战后悲惨的一幕。
“‘咩！咩咩！’成群的羊儿在前面山坡陡处相互拥挤着，七岁的小女孩阿妮挥着手中的小木棍，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一闪一闪地似蝴蝶在飞舞着。”多么可爱的孩子，多么温馨的画面。看到这里，我的心里是轻松的、愉悦的，以为作者要向我们讲诉一个小女孩美好的童年故事呢。
接下来，作者不动声色地交代了“一百米后面，林辉夫妇俩，手里拿着扁担，探测器，不时地看着眼前蹦跳的女儿阿妮。”这给读者设置了一个疑问：放羊就放羊吧，为什么还要拿着“探测器”“不时地看着眼前蹦跳的女儿阿妮”呢？原来“在越寮边境，家家户户以探测和拆除炸弹为生计。”读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扫轻松愉悦的感觉，紧张和疑虑笼上心头：“以探测和拆除炸弹为生计”！难道小女孩也在“探测炸弹”不成？这多危险啊！
当我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时，作者抛出了一枚重磅：为了探测和拆除炸弹，“这几年来死了不少于一万的本地人和外地人”，“赶羊群探路也是方法之一”。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这是多么危险的职业！这是多么残酷的现实！虽然战争早已结束了，可是，战争留下的灾难却在时时地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安全，就连六七岁的孩子也深陷其中，真是让人不敢想象！
后面林辉夫妇的对话，让人为小女孩着实捏着一把汗。心里正在谴责这对夫妇的同时，作者又抛出了一枚重磅：“一年多来，放羊探测炸弹的方法，让他前后葬送了两个儿子。”残酷，震惊，心酸。贫穷、无奈的现实啊，什么时候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正在感慨之时，忽然羊儿一阵“四处乱窜”，接着“一阵阵爆炸声响起”。无论是林辉夫妇，还是读者，大家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阿妮瘦小的身影消失了”......
当我看到林嫂“一个踉跄，晕倒了”的时候，当我听到林辉声嘶力竭地喊着“老婆，你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还需要你的抚养”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古老而又令人心酸的穷孩子“放羊、娶妻、生娃、放羊......”的故事。
阿妮死了，林嫂疯了。谁之过？都是战争惹得祸！
附：
放羊的孩子
文/梦凌
“咩!咩咩!”成群的羊儿在前面山坡陡处相互拥挤着,七岁的小女孩阿妮挥着手中的小木棍,头上扎着两条小辫子,一闪一闪地似蝴蝶在飞舞着。
一百米后面,林辉夫妇俩,手里拿着扁担,探测器,不时地看着眼前蹦跳的女儿阿妮。
在越寮边境,家家户户以探测和拆除炸弹为生计,这几年来死了不少于一万的本地人和外地人。
许多的探测方法都用过了,这不,赶羊群探路也是方法之一。
“孩子他爸,阿妮还小呢,你说这万一……”
“闭上你的乌鸦嘴！咱家阿妮不会有事的。”林辉叱骂唠叨的老婆，随后他转过身，眼睛湿润了。
一年多来，放羊探测炸弹的方法，让他前后葬送了两个儿子，但贫穷落后的当地居民又能如何？只恨那可恶的美国鬼子，越战期间，在越寮边境投掷成千上万的炸弹。
“咩咩咩！”羊儿忽然急促地叫了起来，四处乱窜，随后一阵阵爆炸声响起，震耳欲聋。
林辉眼前一晃，阿妮瘦小的身影消失了，幼稚的惊叫声响起。
“阿妮,我的女儿！”林嫂撕裂地叫着，一个踉跄，晕倒了。
“老婆，醒醒！醒醒！”林辉看着怀中躺着的女人。
“老婆，你肚子里三个多月的孩子还需要你的抚养啊，千万别出事！”林辉哽咽着，声音微弱无力。
“妮妮，我的女儿”林嫂忽然站了起来，脸色没有血色，头发蓬乱，走向前面的山坡。
哈哈！哈哈！林嫂的笑声和哭叫声混杂一起，她，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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