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妇女生活状态的含蓄书写——提拉米苏闪小说《鹅事》赏析

袁锁林

留守妇女生活状态的含蓄书写
——提拉米苏闪小说《鹅事》赏析
袁锁林

      一湾浅蓝的闪小说《一只彩色小狗》，展现的是留守儿童的生长处境；提拉米苏的闪小说《鹅事》，则表现的是留守妇女的生活状态，同样充满文学的艺术性。
      作品先扬后抑，曲径通幽。川嫂家一群留守妇女的聚集以及哄笑，掩盖着她们当下生活的缺憾——独守空房的孤寂与压抑靠相互说笑来排遣。显然，这只是扬汤止沸，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川嫂卖鹅蛋，面对小武的主动、热情，从矜持，到“没有犹豫”，到半夜鹅叫，说明了她们难以坚守婚姻道德对生命欲望的管束，揭示了留守妇女鲜为人知的生活的隐情，旨在呼吁社会对留守妇女生活境遇给予应有的关注。
      “鹅”是作品的一条线索，一以贯之，有机地推动着情节的发展。鹅与主人密不可分。鹅，不单单是川嫂养的家禽，还寄予着川嫂的希望，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川嫂务农的时候牵挂的是鹅，川嫂家热闹助兴的是鹅，川嫂出轨的外因也是鹅，川嫂家从热闹到寂静也与鹅不无关系。
      作品表面一直写“鹅事”，实则一直写“人事”。“晚上，再听不见鹅叫，川嫂的院子很静。”是继续着婚外情？还是已重蹈着始乱终弃的古老结局？作品留下了适度的空白，让读者去想象填补；“白天，川嫂家也变得很静。”那一群留守妇女不再到川嫂家聚集，既无声地表示了她们对川嫂出轨的态度，又无言地写出了川嫂尴尬凄凉的处境。
     《鹅事》的含蓄书写，不仅切合女作家的性别身份，而且为作品的女主人公巧妙地蒙上了一层遮羞的面纱，同时，也曲折委婉地表达了对主人公的生活境遇的担忧与同情。

2016-3-29

鹅事
文/提拉米苏
        
　　从地里施肥回来，川嫂没忘了给家里的鹅捎回一捆青草。
　　几只鹅“嘎嘎”叫着，抻长脖子奔过来，争先恐后扯着吃。川嫂盘算着，等鹅生了蛋，卖鹅蛋的钱差不多够零用，大川打工挣的钱可以攒起来建新房了。这样想着，仿佛一所漂亮的新房子就在眼前了，脸上不由得漾起微笑……
　　“川嫂，发什么痴呢！又想大川了吧，哈哈哈……”
　　一群叽叽呱呱的小媳妇拥进院来。她们大多是留守妇女，因为喜欢热情开朗的川嫂，时常拿着针线活来这聚集，打发平淡如水的日子。她们嘴上说说笑笑，手里都在飞针走线，有的在给孩子织毛裤，有的是给男人纳鞋垫。每当她们发出一阵阵哄笑，院子里几只鹅也被传染似的“咯咯”乱叫，赶集般热闹……
　　秋后，几只母鹅陆续下蛋了，川嫂高兴地整天眉开眼笑。鹅蛋攒够了一篮，川嫂迫不及待地赶去镇子上卖。
　　川嫂挎着竹篮，正在疾步如飞，一辆轿车在她身边停了。
　　“嫂子，去镇上呀？我捎你一段！”在县里开车的小武摇下车窗。
　　“不用呀，几里路算啥？你走你的！”
　　“嫂子，和我客气啥呢，再说我顺路！”
　　听他这样讲，川嫂也不好再推辞，小心翼翼上了车。
　　……
　　也凑巧，下次川嫂去卖鹅蛋，又碰上小武，这回川嫂稍微客套了一下，爽快地上了车。
　　第三次，川嫂没有犹豫就拉开车门。
　　……
　　这天半夜，川嫂院子里的鹅忽然“嘎嘎”叫了一阵，天快亮的时候又是一阵……
　　这样闹了几天，川嫂忽然把正下蛋的鹅卖了。
　　晚上，再听不见鹅叫，川嫂的院子很静。
　　白天，川嫂家也变得很静。

藏北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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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思良

提拉米苏

藏北蓝 发表于 2016-3-29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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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北蓝

提拉米苏 发表于 2016-3-29 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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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提拉米苏老师的夸奖，向你学习。

剑言一白

拜读老师的评论，丰富了作品的内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