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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妈妈在往灶膛里填柴火,我的小手也拿了火棍往里面拨,小脸立马黑了一块。妈妈说,去去去,你新婶子上门了,去讨糖吃吧! 我坐在他家的门槛上,如愿以偿地吃到了糖。年轻的小叔和漂亮小婶子两个人坐在床沿上有滋有味地咬嘴巴,他们才不把门槛上的小孩子夹在眼里。可是,这一幕却深深刻进我的脑海,直到今天,参加完小婶子的丧礼,坐在书桌前,久久不肯动笔。 婚后的小叔,不久又回到部队,几年后复员去了城里打工。小婶子在家里种地,一直没生个一男半女,于是,草药味儿就徐徐传到了邻居家里。从她家门口到大路上的药渣排了一路,春去秋来就像给路铺了一层软和的褥子。只是这些褥子并没有拯救她于水火。两人开始拳脚相向,乒乒乓乓,常常把我们从睡梦里吵醒。 我婶子为什么走得这么早?我问妈妈。妈妈只是红着眼睛说,你小婶子的肝,就像个石头! 小叔的钱源源不断输送到医院里,小婶子的肚子平平,仍不见开怀。这时的婶子已经不再奢求,每天都要喝酒买醉。有时家里就剩下一根芫荽,她也能就着喝半瓶白酒。刚过四十的她已是一半白发。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忽然就开始大吐,上天眷顾他,竟然在四十五岁时生了个健康的儿子。 她是得肝病去世的。火化时,据回来的亲友传言,在炉膛里,她的肝脏硬得像石头,怎么都烧不透。我质疑道,能看见她肝脏吗,不会不会!她的肝病该是长期服用药物和酒精所致。 妈妈说,你懂什么?儿子刚过五岁,那是她念着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走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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