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向辉作品《谁是好人》

飘尘

谁是好人
文/常向辉
                    
       刚到家，老丁就慌忙将一个红色手提包塞进立柜，然后将妻子照顾好后，便上了床。
       钻进被窝的老丁再次陷入了矛盾与挣扎之中，几番折腾后，他才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看了一眼熟睡的妻子后，老丁出了门。
       再次站在银行门口，老丁拎着那个一直未打开的红色手提包，伫立着，不停环视四周，却再也未能看到昨日那位年轻女子。他神情沮丧，并不停地狠狠捶打自己的大腿。许久，看到对面电视台大楼的老丁才有了主意。
       办公室里，老丁说明来意后，工作人员的一段视频令他无地自容。画面中的银行门口，一位老者拾起地上的一个红色手提包，揣进怀里，走了近50米后，对背后匆匆赶来的年轻女子摇着头......
       老丁留下那个红色手提包，离开电视台。一路上，他反复想着那位工作人员的话——这是我们“谁是好人”栏目组做的一个节目，红色手提包里装的其实是废纸。而面对那位工作人员鄙夷的目光和冷漠的态度，自己却有口难辨，无言以对。他明白那位工作人员认出了他，对方就是多年前自己虐妻家暴事件的曝光人。心乱如麻的老丁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到了家门口。
       在破败却温暖的家中，老丁给似睡非睡的妻子掖了掖被角，抬头猛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他怅然若失，重复嘬嚅着：我是好人吗？我是好人吗？
       此时，已瘫痪多年妻子红润的脸颊上，早已是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