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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钥匙 安东 主任把领导办公室的钥匙交给小马,叮嘱:只能在送报纸时用,务必先敲门,确定房间内没人方能使用钥匙开门。 小马送报纸时,多数时间领导都在。小马敲门,听到里边说“进”,小马才进去,规规矩矩把报纸放好,转身就走。领导忙,不说话,连头也不抬,小马几乎没看清过领导的模样。 这次去,小马照例先敲门。没听见里边说让“进”,小马就又敲了一遍,还是没听见里边回应。小马只得掏出那把钥匙开门。领导办公室是里外间。小马放好报纸往外走时,似乎听到里间有响动,回头瞅了一眼,看到通向里间的门开着,没看到人,就轻轻关上门走了。 临下班,主任把小马叫去,两眼像两把毛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扫得他浑身刺痒,心里发毛。 今天去领导屋看到啥了? 没看到啥呀。 进去之前敲门来吗? 敲了,敲了两遍呢。 里边没动静? 没呀。 真没看到啥? 没呀。 主任伸出手让他交出领导房间那把钥匙,说回去好好想想,有啥话跟我说,不能跟外人乱说。 大楼里忽然有了许多传言,那些传言五花八门,活灵活现。有跟他相熟的,就诡秘地拉住他求证。他一脸雾水,不知对方在说啥。那些人就笑,说别装了,地球人都知道。 没多久,领导不露面了,据说是被上边来的人叫走了。人们见了小马,都冲他竖大拇指,夸他立了大功。小马还是说,我真没看见啥。 新领导很快走马上任。主任把小马叫去,交给他另一把钥匙,是公厕储物间的,不让他送报纸了,让他负责打扫公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