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锁林评论：传统意义与现实内涵 ——麻坚闪小说《没尾巴的狗》的一种解读

秦心

　　传统意义与现实内涵
　　——麻坚闪小说《没尾巴的狗》的一种解读
　　文/袁锁林


　　以狗为主角的闪小说不少，读到麻坚《没尾巴的狗》，还是双眸为之一亮，作家对狗神态的逼真描摹、拟人手法的娴熟运用已臻化境。没尾巴的狗点点的遭遇，让人浮想联翩。
　　有尾巴的流浪狗很快找到了主人，点点的眼睛“水灵灵”也没有用，只会受到主人的厌恶，只会“被主人一脚踢了出去”，最终有了归属也纯属例外——主人是个盲人。
　　失去尾巴，对于人类是一种进化，对于狗，是一种残疾。作为狗，人类的思维就应该有尾巴，摇尾乞怜，才能讨主人欢喜，至于眼睛是否水灵似乎并不重要。欢欢就是因为有尾巴，会使劲地摇，很快受到主人的青睐，便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例证。
　　狗尾巴跟人类的微笑有类似的沟通方式，是它的一种“语言”表达方式。据相关研究表明，狗的尾巴动作有丰富的含义：翘起表示喜悦，下垂意味危险，不动表示不安，夹起说明害怕，迅速水平地摇动，象征着友好……狗尾巴如此举足轻重，焉能没有?
　　而文本表现人们对狗尾巴如此在乎，或许是缘于人们追求完美的心结，抑或是当下多把狗当作宠物，当作排遣孤独寂寞的伴儿，需要狗来陪伴自己，安慰自己，娱乐自己……狗的宠辱是不是也跟人的需要密切关联?没尾巴的狗的冷遇与侥幸，是不是也跟人的命运有诸多的类似?作品不仅富有情趣，而且引人遐思，反省自躬。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解读，而且是一种肤浅的解读。
　　形象大于思维。内涵丰富的作品总是多义的。尾巴或具体到狗尾巴，在不同的语境里有不同的意思，既有传统的象征意义，也随着时代的发展会赋予新的内涵。闪小说《没尾巴的狗》，更像一则寓言，其寓意有待读者去填补或挖掘，让智者发出会意的一笑。

　　附《没尾巴的狗》
　　文/麻坚
　　主人打开院门，一大群流浪狗在外面使劲摇着尾巴。只有点点没有摇尾巴，它是一只没有尾巴的狗。主人往狗群里瞟了一眼，最后挑了一只漂亮的小母狗进去了，余下的继续寻主。
　　最后只剩下欢欢和点点了，不过点点并没有泄气，它满怀信心地叫开了下一家的院门，欢欢使劲地摇起了尾巴，点点则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主人。主人厌恶地瞪了它一眼，领着欢欢进去了，点点也跟了进去，还没跟几步，就被主人一脚踢了出去。
　　点点很伤心，它低着头，漫无目的地在大街走着，经过一个拐角的时候，欢欢呜叫着跟了过来。你不是找到主人了吗?点点停了下来，不解地望着欢欢。我不放心你，欢欢说，等你找到主人我再走。点点很感动，伸出舌头在欢欢的身上不停地舔了起来，两只眼睛里汪满了泪水。
　　欢欢陪着它叫开了一家又一家的院门，态度好点的，干脆把院门再关上，态度不好的，能拿着木棒撵上它们两三条街道。一个星期后，欢欢说;点点，认命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尾巴不行啊。说完欢欢呜叫几声，伤心地走了。
　　点点就不信这个邪，它还在继续寻找。欢欢走后的第二天，它也找到了主人，并且和欢欢离得很近，它们俩就隔着一个胡同，能听见彼此的叫声。

　　一天，点点和欢欢在胡同相遇。欢欢，你不是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尾巴不行吗?点点说，我不是一样找到主人了吗?点点，欢欢抬起头，看了点点一眼说，你没发现你主人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