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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寓言体闪小说
王有国
闪小说与寓言有许多相似之处,篇幅相当,内容以小见大,结构单纯等,尤其是寓言体的闪小说,更不容易与寓言分开。事实上有时也难以截然分开。著名的寓言作家马长山、侯建中、余途等人都同时创作闪小说,他们将寓言和闪小说有机地结合,为寓言和闪小说同时拓宽了道路,有许多有创新的作品很难分清是寓言还是闪小说。寓言体闪小说是寓言与闪小说的杂交品,有寓言的属性,也有闪小说的特征。但毕竟还是闪小说,我们要从这个主要特征来区分。
寓言是通过一个简单的故事来讲明一个道理的。它具有讽喻性,有劝诫和说教的性质。寓言是由两个层面构成的:一个故事,还有一个由故事而生出的道理。故事是寓意的一个载体,故事也是寓意的妈妈。一般来说,寓言的故事情节比较简单,大都是虚拟故事,是现实生活中不可能发生的;传统寓言一般以动物为主角,运用比喻、拟人、夸张等手法。实质上这些动物形象是用来代表人的,是人化了的动物,目标并不是讲动物的故事,而是用动物的故事来说事,用动物的世界来影射人的世界,最终达到教育人,劝诫人的目的。
寓言体闪小说首先是小说,小说不会干巴巴讲一个故事,说一个道理,而是要写情节,写细节。情节不一定是完整的,哪怕是一个片段也行。小说的写法一般是描写,故事一般是叙述。寓言作为故事也都是采用叙述的方法,而且还是比较概括的叙述。小说则不然,小说的里面充满细节,对生活是一步一步来描写来展现。小说要有丰满的形象,小说也不打算讲一个什么道理,对生活的揭示也只是提出一个问题而不一定去作判断。
那么,寓言体闪小说其实就是借用寓言的一个形式,在寓言体闪小说里寓言仅是一个外壳。寓言体闪小说里面动物的形象是丰满的,描写是细致的,有细节有情节,并不像寓言里面的动物,仅仅是个符号而已。
如伊索寓言里著名的一篇《农夫和蛇》,如果写成小说则完全不需要说明“蛇是害人的东西”这些道理,故事也不要那样的简单。如果一定要写成小说的话,则可以主要描写农夫怎样救蛇,一举一动,一些细节,以及他的心理活动,还有环境的描写,比如冬天很冷,救蛇的情景。农夫的这些行为对不对,有没有意义,留给读者去判断。但小说一定要把农夫的这个形象写得丰满,主要写人,而不是写事。
这就是说,小说不是讲道理,主要是描写生活,写情景写情节,写人物。通过这些来表现一定的意义。卡夫卡的小说《变形记》就是很好的寓言体小说,他描写一个人变成甲虫以后的种种情景。我们读小说就是为了感受体味那种情景,而不是听一个什么故事。
总之,寓言体闪小说必须是小说,而不是寓言。不要将寓言体闪小说和寓言混为一谈,不要把闪小说写成寓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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