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并不都重要——关于《孩子是谁的？》

袁锁林

答案，并不都重要
——关于《孩子是谁的？》
袁锁林

      闪小说《孩子是谁的？》一发出来，就有读者不满意，“感觉不太完整”，作品连“一点线索也没给”。作家靠作品说话，照理作品一出来，作家更要懂得闭口，好坏任人评说。我还是想就这篇闪小说谈谈作品主题与表现方法。
      感觉孩子长得与自己不像，男人就去做了亲子鉴定，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诘问女人。女人死也不说，主动提出净身出户。孩子究竟是谁的，离了婚的男人无从得知，成了一个永远的谜。这就是作品梗概。我猜测读者不满的缘由：女人不说，是难于启齿，有难言之隐，作者应该清楚。作者也不说，就是故弄玄虚，就是对读者的不敬重。其实，事情并非非此即彼那么简单。文学艺术也有其内在的逻辑，作者也不可能洞悉一切，随心所欲。
      答案，并不都重要。因为作品要表达的主旨是：婚姻中欺骗或背叛或许能暂时得逞，一旦暴露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给夫妇双方以及孩子都会造成莫大的伤害。孩子不是合法丈夫的，丈夫不知情不接受是人之常情，因此而追究责任也是法律赋予的权利，无可厚非。然而，即使结束了这种畸形的婚姻，也不能结束因此而造成的痛苦和隐患。
     如果一定得索问孩子究竟是谁的？不外乎这几种：或许是前男友留下的，或许是一次冲动的出轨，或许是中了一个精心设置的圈套，或许是遭受了一次强暴……无论哪一种情形的非婚生子都难以得到社会的普遍认可，都要承爱相应的精神压力。作为女人多难以面对自己丈夫。女人死也不说，可能缘于羞耻之心，可能是出于对自己绝密隐私的保护，也可能就是怕伤及无辜的孩子。
     女主人公不说，其丈夫也不敢置其生死不顾而追问，我们又何必为此纠结呢？事实上，并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能揭开的，并不是所有的问题立马都有答案的。没有答案，或许更符合人物心理，更符合客观事实，作品或许增添了悬疑，增强了张力。

2015/8/23

附《孩子是谁的？》
文/袁锁林

      已是黄昏，桔黄色的光影在屋里漂浮。
      秦芬兴奋地准备着儿子明天的生日。打完最后一个电话，舒了一口气坐下来，她才发现丈夫顾泉正冷冷地看着自己。
      “老公，你怎么啦？为何这样看着我？”
      “孩子是谁的？”顾泉的声音不大，却如同晴天霹雳，惊得秦芬站起来。
      “你怎么啦？孩子是我们的呀。”秦芬镇静地说。
      顾泉打开包，取出一份报告，扔在桌上。秦芬只看了封面“亲子鉴定”四个字，脸上就失去了血色。
      “孩子是谁的？”顾泉阴冷的语言似乎要结冰
      泪水从秦芬的眼眶里涌出来。
      顾泉目光阴鸷：“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泪水继续在秦芬的脸颊上奔流。秦芬也不擦拭，任它奔涌。
      “离婚吧！我把孩子带走。”
      “我要知道真相！真相！”顾泉歇斯底里，似乎快克制不了自己。
      秦芬“扑嗵”跪下来，泣不成声：“是我，是我对不起你，别吓着孩子，我明天就带孩子走……”
      “我被蒙骗了五年！五年！我要知道真相，不过分吧？”
      “求你别问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带孩子走。不然，不然，我只有一死！”
      顾泉冷静了下来。他毕竟受过良好的教育。
      三天后，秦芬与顾泉从民政局出来。天空飘着冷冷的雨丝。
      “我们毕竟生活了五年。” 顾泉双眼紧盯着秦芬，执拗地说，“我还是想知道，孩子是谁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发现过你出轨的迹象。”
      秦芬脸色苍白，淡漠地说：“孩子是谁的，这对你还重要吗？”
      离了婚的顾泉一直很痛苦，孩子长得不像他，科技可以帮助他甄别；孩子究竟是谁的，他至今无从得知。

雨巷明月

好评！作者有时就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