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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草青青 于 2015-7-29 09:18 编辑
冷峻演绎人生困境
——评析张红静闪小说作品五题
袁锁林
尽管人类文明已经达到了足以自豪的程度,然而人类依然遭受着方方面面的威胁。面对世界的无限性、社会的复杂性以及人生无常,在难以抉择的进行中,人们的困惑与痛苦如影相随。人们一方面在努力摆脱困境,一方面也在以各种形式表现困境,以引起关注和社会的疗效。无疑,作家更敏感、也更擅长表现人生困境。“闪小说作家论坛”推出的张红静作品五题,是有意味的。笔者以为,作家正是以闪小说形式来演绎人生的的诸多困境,虽不动声色,却摄人心魂,发人深省。
一场意外,就摧毁了幸福的家庭。“我有夜游症”本是新婚夫妻之间的一句戏言,竟一语成谶,面对曾经欢爱的床第,而今茕茕孑立,如何入眠?《夜游》以细腻生动的笔触表现了夫妇的柔情蜜意,毫无征兆的悲剧结尾正诠释了人生无常。厄运就蛰伏在暗处,时时觊觎着人们,所谓的安宁,也只是短暂的,有时转瞬即逝,陷入灭顶之灾。
《我有我的咳嗽》演绎了社会生活的诸多困境,容量之大,足见作家功力之深:“我“想用咳嗽来证明迟到的原因,以示解释的真诚,正反映了人的诚信的危机;无意的咳嗽却引祸上身,折射了霸道的横行;医院治疗咳嗽的一系列遭遇,显示了医患矛盾、警民关系以及人与人沟通的困难;面对妻子,一声咳嗽,婚姻就跨进了尽头,可见婚姻的脆弱、家庭的虚无……
“老弱病残”常用来表现人生的困境,何以“老”居首?因为“弱”或许还可以强,“病”或许还可以痊愈,“残”或许只在躯体的局部,构不成致命的打击,唯有“老”是不可逆转的困境。《回家往左》展现一个老年健忘症患者的悲苦,忘盖暖瓶盖,忘关水龙头,忘锁门,忘记回家的路,以至连领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得了,连自己的老伴死去也不知道了,这样的老境谁不恐惧?谁不为之心酸?生老病死,谁能避免?
没有了尾巴,本是人类进化的成果,人们却有以尾巴为荣。于是,“这个城市变成了长尾巴的城市,到处是夹着尾巴,拖着尾巴,摇着尾巴的人。有的把尾巴缠在身上,像一条蛇,有的把尾巴盘在头上,头和屁股跨世纪地连在一起。”(《长尾巴的城市》)“尾巴”显然是个比喻,像戴着的有形的和无形的面具一样,充塞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让我们看不清真相,分不清是非,弄不清价值所在。这是人与人之间复杂关系的象征,是人类自身营造的困境,如果说《我有我的咳嗽》是对人生困境的具体演绎,那么《长尾巴的城市》则是对人生困境的抽象概括。
而《 闭着眼睛骑车》揭示的则是成长中的困境。“闭着眼睛骑车”,本是像“走边边”一样,是一种追求刺激的冒险的游戏,然而最终衍变成了花季少女再次高考落榜自杀的一种方式,委实令人震撼与痛惜。现实生活中,诸如高考落榜,下岗,失恋、离异……人生有太多太多的挫折与变故,不时煎熬着追求生存与发展的人们。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大自然的法则,是不是就适合于人类?当我们熟视无睹,或只同情那些孤独无助的弱者时,是否应该反省一下,有否建立有效的体制或机制,积极帮助他们摆脱人生的种种困境?
张红静闪小说作品五题,不仅主题突出鲜明,社会意义显而易见,其艺术手法也颇有特色。她擅长捕捉生活中的意象,如“夜游”、“咳嗽”、“尾巴”“闭着眼睛骑车”等,营造出作品特有的情境和意境,给人留下耐人寻味的印象。张红静笔调冷峻,与其作品的悲剧性吻合协调。如《夜游》的末尾,“现在,她感到自己的夜游越来越严重了。有时从大床上会跑到小床上,有时又从小床跑到大床上。只是大床仅剩下了一只水蛭。”其语言形象丰富,含蓄精炼,如一对恩爱缠绵的夫妻,“就像夏日池塘里那些很快活的水蛭”,把社会诸多的假丑恶浓缩具象为“长尾巴”,比喻贴切独特传神,令人耳目一新;再如同学自杀,明明是沉重悲痛,偏偏轻松地说“她就这样永远地消失了。我不知道这一回,这个傻瓜,她是不是真得闭着眼睛骑车呢?”。作家寓浓烈的情感于冷峻的描述之中,从而展示出语言的张力。
2015/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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