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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郁文征东 于 2015-7-21 15:00 编辑
最后的心愿
兄弟俩狂奔着撞开医院大门,专机飞来只为见亲人最后一面。
病床上躺着皮包骨头的老父,他闭着眼,如一盏耗尽油的灯,即将熄灭,临死前却惦记着一件事。
他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哪怕一滴水,尽管床头柜上堆满了亲友们送的礼品。
病房里很温暖,弟弟跪在床前,泪如雨下,见父亲动了动嘴,赶忙凑近身去紧挨父亲听遗言。
“哥,快,爹想吃馒头油条!”弟弟摸着泪,把父亲的话传递给兄长。
垂死老人脸色微微发红,精神好转,是回光返照。
兄弟俩在外拼钱,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父亲清醒时发过誓,死活不肯去外地,落叶要归根,只好请保姆伺候。
来了,来了,馒头油条!哥抓着一个纸包满头大汗,气喘嘘嘘。
老人闭上眼睛,表示对这个馒头油条毫无兴趣。
“你是谁?我儿子呢?他们今天要来?”父亲鸡爪似的手抓住儿子,却认不出儿子!又疯了,嘴里依然喊着馒头油条。
“爹,馒头在呢!”大儿子递过纸包,老人摇头:不是这个,不是!
见无人明白他的意思,他便费力地想抽出一只手来,大儿子赶紧帮忙。
父亲看着被窝,似乎想从里面拿东西,可手脚无力:“我要走了,……天天等他们来,我一直把它们捂着,冷了不好吃……”他终于没能将东西拿出来,那只无力的手臂永远定格在被窝里。
被窝里藏着的是他每天攒下的早餐馒头油条,记得是儿子们小时候最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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