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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烟袋 文/徐文生 张二爹从外面回到家,抬眼看到五岁的小孙子手里正把玩着一根溜光水滑,光可鉴人的竹筒,禁不住大惊失色。 这根竹筒张二爹最熟悉不过了,它就是邻居李大爷多少年的心肝宝贝——水烟袋。 张二爹一把从小孙子的手中拿过水烟袋,带眼一看,止不住叫了一声苦。只见竹筒装满泥土,浑身伤痕,更要命的是根部好像被硬物砸击,竟裂开了一道缝隙。张二爹呆立当场,心想假若李大爷看到他的宝贝被弄成这样,不知会怎样对待自己的小孙子呢。情急之下,拿着竹筒奔到水龙头边,细细冲洗干净,再奔到儿子的木工房,找到一瓶木胶,然后用衣袖把竹筒上的水擦拭干,再将缝隙处涂抹上胶水,用力压紧…… 终于大功告成,张二爹将竹筒掖在袖子里,来到李大爷家门口。天可怜见,所幸四下无人,便悄悄放在了门边。 过了一天,安然无事。 第三天张二爹忍不住踱到李大爷家,只见李大爷正坐在门前晒太阳。招呼一声后,张二爹掏出旱烟说:“抽袋烟啊。” “戒了。” “戒了?” “我那当医生的儿媳妇说我年纪大了抽烟有害健康,一定要戒了。我不愿意戒,我家老婆子一气之下把水烟袋给砸坏了扔进垃圾堆。你说蹊跷不,有人竟把它修好了又送回来,为此我还被老婆子骂了一顿,说老顽固呢。” 张二爹心咯噔了一下,好像夜行人不慎一脚踏了个空,用手轻拍了下脑门喃喃自语道:“水烟袋真的害死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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