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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事,那人
————《1969年的一缕青烟》读后
文/白沙地
读段先生的闪作,就像一个人悠闲地喝酒,一口酒,两口菜,很自然,很平淡,但越喝越不能自己。倒酒,举杯,夹菜等等每一个动作,如同一支支画笔,描绘的是风景,是故事,是过去或是未来,不知不觉中就把一段心事,一段情感,一个人,隐现出来。这是写作的技巧,这是艺术的一种巧妙表现。《1969年的一缕青烟》就是这样的一篇作品,让我们欣赏着,融入,感动。
特殊年代,有特殊的故事,也会有特殊的人物,但在爱的世界里,依然充满阳光,依然充满感动和无穷的力量。窘境里,在无法逃避面前,淡定等待也许是最好的方法。可内心的爱,只有通过无言的道具来传递彼此内心的温度。一缕青烟这个意象恰充当了这个道具,而且,温馨,浪漫。
闪小说就像文字中的闪电,看似瞬间的画面,动作,感动,却包含着深刻的思想,历史,及社会背景下的人物,故事等。在《1969年的一缕青烟》这篇闪小说里完全体现出了这一点。它不仅像闪电一样耀眼,而且光亮后留下了,一场大雨,雨后,还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
题目1969年的一缕青烟沉重又轻松;沉重在1969,轻松在一缕青烟。这样的题目,交代了时间也给出了背景,却也给出了一个迷离的故事,吸引着读者去猜测,去阅读。
文笔自然,流畅,老练,娓娓道来。情节环环相扣,看似平淡,却在思想上起伏跌宕。一个纸团,一缕青烟,一路平淡无奇,但在结尾升华。爱因此更加浓烈,更加久远,这是内心深处的感触,这是一种无形的力量和信任。
主题深刻含蓄。在特殊的年代,发生特殊的事情,没有埋怨,没有憎恨,这是一种境界一种信念。在特殊的环境下,依然选择用特殊的方式表达彼此的爱意,并成习惯,这是一种真诚,更是一种真爱。段先生从特殊的视角来诠释对当时环境的理解,对爱人的真挚情感,看似没有风浪,没有美景。但,我们会因此感觉温暖,浪漫,还有力量。
《1969年的一缕青烟》是发生在内心深处的闪电,是清泉中的甘甜,是阳光里无形的力量。这也许就是没有技巧的技巧,更表明了段先生对闪对文学艺术的把捏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无形胜有形的境界。
附:
1969年的一缕青烟
文/段国圣
1969年他因错读了领袖的一段语录被隔离审查,关在一个灰暗发霉的小阁楼上。他的妻子也受到株连,发配到食堂烧锅做饭。
食堂就在小阁楼下,一颗烟囱正对着阁楼的窗户。
每天当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那块斑驳的墙砖上时,他便会将桌上写得密密麻麻的一张纸揉成一团,然后瞄准那个黑洞洞的烟囱掷进去,不一会那个烟囱里便会冒出一缕青烟,在天空中袅袅飘散,这时他会深深的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那一缕青烟统统吸进自己的心肺中。
他关在小阁楼里将近有半年的时间,每天他都会在那个时刻准确无误地将小纸团投进烟囱里,烟囱里也会在片刻后吐出一缕青烟。
那个特殊的年代他们就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传递着彼此的信任和爱情。后来他被送进了牢房。烟囱里便再也没有了那一缕青烟……
很多年过去了,妻子终于走完了她的人生旅程。临终前,她交给他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放着被揉的绉巴巴的一百多封情书。他捧放在怀里,泪流满面。
一次,他的一位朋友去看望他,已是满头银发的他仍是那样豁达乐观,他们聊了很久,临别的时候,朋友看见他随手将一张小纸片揉成一团,投进了茶几上的一只空花瓶中,他投得很从容,小纸团悄无声息地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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