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中作品研讨会】平中见奇

河南飞鸟

平中见奇

——浅论闪小说《抄表》

飞鸟

       昨天朋友请我吃饭，我确定了是他埋单后，欣然应约。席间，他用可乐加红牛兑啤酒调制了一杯酒精饮品。我本不饮酒，出于好奇，就喝了一杯，那味道，无法形容。今日读完王平中先生的闪小说《抄表》，那杯酒饮品的繁杂难言之味再次泛上了心头。

       这篇发表在《天池》上的作品，文字平缓，但很厚重，充分挖掘了人性的复杂，娓娓道来，平中见奇，从一滴水里映现出了深刻的、真实的、光怪陆离的人性之光。小说的主人公李二娃，是个热心的善良人，因为小区里水电气都是从总表再分入户，收费时，那三家公司只查总表，所以住户们轮流抄表、算账、收费、去三家公司缴费，很麻烦。有时候轮到谁家，因为忙，就延误了，结果欠费了，小区断水断电断气，给住户们的生活带来不便。

       小说写到这里，就像一棵果树，枝叶长茂盛了，一个蓓蕾显露了出来。蓓蕾就是“李二娃见状，对小区的人说：轮流抄表很麻烦，每月的水、电、气费我帮着收吧”。朴实的言语，主动承担这项琐碎的工作，一个淳朴的男人，憨厚地站在了读者面前。一句话，就刻画出了人物，而且推动了故事的发展。

        蓓蕾在慢慢绽放——张大妈问：“你要工钱吗？”“要啥工钱！都是一个单元的住户，举手之劳嘛。”李二娃说。“大兄弟！你真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好事呀！”张大妈双手直作揖。“张大妈！千万莫这样！折煞人哩！我一月有半个月上夜班，空闲时间多嘛！”李二娃说——通过这几句对话，和张大妈的动作，人物丰富的内心世界展现了出来。小说树的蓓蕾，绽开了几瓣。

       接着作者极力描绘李二娃抄表的繁琐和辛苦，“先到水电气公司去抄总表，再一家一户抄分表，然后算出每户的费用。他怕出错，还要反重算几次，核实无误后再去一家一户收钱。有时家里没有人，要一上一下跑几次才收得到，费收齐了还要交到各个公司去。尽管这样，能为大家做点好事，他乐在其中，毫无怨言。”这段叙述把小说树的蓓蕾催绽放了，“为大家做点好事，毫无怨言”，人物血肉丰满地塑造出来了。

       前不久在“闪小说作家论坛”展开过一场“什么是闪小说”的讨论，网友纷纷献言，很热闹，但归纳起来还是认为，“闪小说是小说家族的一员，有着小说的所有特征，而‘调动一切艺术手段，塑造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这个早有定论的小说特征，就是闪小说的基本属性和最终目的”。这篇《抄表》，用巧妙的构思和看似平缓地叙述，塑造出了李二娃这个淳朴善良普普通通的男人。但如果小说就此结束，就显得过于单薄了，会失去小说的魅力。王平中先生是一位闪小说大家，当然不会让小说树只开花不结果。

       就在李二娃为大家服务而心生喜悦的时候，那个当初双手作揖感谢他的张大妈，却生出疑惑，认为他每月乐颠颠地收水电费，是另有所图。大概这样认为的不止是张大妈，住户们一定也有人这样想。和张大妈聊天的另一个邻居就建议找人查查李二娃的账。小说到这里，小说树上的花落了，结出了青涩的果实。李二娃知道张大妈和邻居怀疑他，他脸上发烫，感觉像做了贼，当晚就把发票和账本交了出去。于是，又是每户轮流收费。有的因为工作忙，延误时间去交费，小区又时常断电断气停水。小说树上的果实成熟了。每位读者都品尝着这枚果实，各有各的滋味。

       这篇《抄表》我品出了饮用朋友调制的酒饮品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真实的人性，复杂的人性，可笑的人性，瞬息变幻的人性，在短短几百字里揭露得酣畅淋漓，让我不由掩卷深思，久久难以释怀。

       一篇数百字的闪小说，能蕴藏如此大的信息量，证明闪小说有着巨大的潜力，等待着每一位闪作者发掘，探寻，展现。从《抄表》这篇平中见奇的闪小说里，我们领略了王平中先生深厚的文字功力和高超的艺术手段，更体现出了智慧含量的高与悲悯情怀的大。

    窗外春雨淅沥，润物细无声，这如同中国闪小说学会在“闪小说论坛”举办的研讨会，像知时节的春雨，一定会滋养出无数的闪小说新秀，滋养出小说界的万紫千红。

石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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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飞鸟

石渔 发表于 2015-3-17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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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岳王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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