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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蒹葭》与《钗头凤•红酥手》 ——读《春夜》与《老家的传说》有感 文\谢振
杨希珍的闪小说《春夜》描绘出了五福“简笔画”:二十年前,秀莲相信他会回来的,不肯迈一步;十五年前,秀莲要等他,不肯迈一步;十年前,孩子还没长大,秀莲不肯迈一步;五年前,秀莲要替他尽孝,不肯迈一步;现在,看见两只黑影,秀莲想着的依然是他……
《春夜》的故事情节重重叠叠的,乍一看显得有点单调如一,然而细细品味,却厚实不呆板。它就像《蒹葭》和《江南可采莲》等诗一样,在反复不停的咏叹中,取得了回环往复的艺术效果。小说中海子作为一个重要的配角(他很可能钟情于秀莲),他从“怯怯地”到“弱弱地”到“切切地”再到“恨恨地”,在感情上虽然有微妙变化,也都是统一于“不理解”的主导思想中,他三番四次的“不理解”和燕子、柳叶、小草、桃花的反复出现,都深刻地反衬出秀莲难得的忠贞。
剑白一言的闪小说《老家的传说》运用了强烈的对比手法,在“今非昔比”的巨大反差中完成了故事情节。之前的老家,是个梦幻般的古老的东方小镇;如今的小镇,像一座军营。
《老家的传说》通篇都用对比手法,直接把变化一一道出,猛一看似乎有些不讲技巧,然而细细品味,却厚实不呆板。它就像《钗头凤•红酥手》和《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等词一样,在往昔和如今的感慨中,取得了一唱三叹的艺术效果。小说中,对比俯拾皆是,而且又都是那么强烈无情的,古老小镇与现代军营对比,老樟古榕与钢筋水泥对比,门前绕水流与毫无生机的笔直对比,魂牵梦绕与沉默不语对比……这些对比,使得作者希望留住老家的根这一主题深深地印在读者脑海中。
其实,有不少闪小说都在有意无意地运用了这两这两种手法,只不过有些不是这么明显罢了。憨憨老叟的《碑》中,爹那些一个个小细节,不就是反复的手法吗?笑龙阳的《赌心》中,赌棋与赌心的映衬, 究根到底就是属于对比中的正比。
反复,除了朗朗上口的作用外,可以表达强烈的情感。对比,使得好者更显好,坏者更显坏,也同样有超强的感染力。这两种手法,如果在闪小说短小的篇幅内运用,无疑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它们的显著作用将更会是一下子被有力地放大了。
这时,如何在小说中保证构造情节和刻画人物的主要地位,使得小说不要沦为诗词、杂文等其他文体,就显得尤为关键了。毕竟,小说是用故事情节来说话的,是以塑造人物形象为目的。以这一标准来“考查”,就会发现:《春夜》有一个鲜明的人物形象秀莲,小说描述了她四个“不”的动人情节,表现了她二十年的忠贞,当属小说无疑;而《老家的传说》,虽然表达了要“把根留住”的大主题,但是小说中人物描写着墨不多,情节性不强,小说的本体属性显得有些模糊。
虽然模糊,但是《老家的传说》毕竟描写出对老家苦苦追求和深深怀念的两个主人公来,也是一篇不可多得的闪小说。就像意识流小说一样,我们总不能尖刻地要求它有明显的情节特点。
附1:春夜
文\ 杨希珍
秀莲给婆婆倒洗脚水时,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
“喵——”,一只黑影“嗖”的一下从眼前掠过,窜到了邻居海子的窗台上。秀莲的心忽闪了一下,另一只黑影也跟着窜上了窗台。
秀莲直了直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定定地注视着两只黑影,眼前恍惚出现了根柱的身影。渐渐地,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巴就清晰起来。潮水汹涌了秀莲的眼。
燕子去了来,来了去。根柱没有回来。
“莲,迈一步吧。”二十年前,海子怯怯地对秀莲说。
“不,他会回来的!”
柳叶黄了绿,绿了黄。根柱还没回来。
“莲,迈一步吧。”十五年前,海子弱弱地对秀莲说。
“不,俺要等他!”
小草枯了青,青了枯。根柱仍没回来。
“莲,迈一步吧!”十年前,海子切切地对秀莲说。
“不,孩子还没长大!”
桃花谢了开,开了谢。根柱杳无音信。
“莲,迈一步吧!”五年前,海子恨恨地对秀莲说。
“不,俺要替他尽孝!”
“喵——”
秀莲回过神来,两只猫儿正在月光下追逐、嬉闹……
附2:老家的传说
文\剑言一白
读了华博士的散文《永远的老家》,大名鼎鼎的建筑设计大师查尔斯教授决定跟回家过年的华夏博士来看看那个梦幻般的古老东方小镇。
一路上,飞机、动车、大巴。3天来,查尔斯教授不知疲倦地不停地问着,像个小学生。
手舞足蹈的查尔斯教授凝视着那几张泛黄的老照片,再次问,华,你的老家真的像你写得“比德国的海德堡古镇更加苍凉古远、比瑞士格鲁亚尔更加纯朴厚重、比法国的梦顿更加恬静清幽”吗?
华博士点了点头,说:蓝天白云、小桥流水、老樟古榕,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这是一块浸泡了五千年中国文化的土壤,一个原汁原味的乡村小镇。
查尔斯教授说,华,谢谢你的热。我可是要体验一下你散文中写得“吃一碗手工米粉、喝一杯冰糖茶、打一把小麻将、穿一次石板路的小巷,听一听老先生讲古”的那种妙不可言的东方农耕文化。
OK。老家,我也是阔别10多年了。华博士回答。
小车里,前来接站的镇长如数家珍、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小城镇建设的成果。
华博士和查尔斯教授心情沉重,不语。
车停了。查尔斯教授惊呆了,大声惊叫着:天啊、天啊,北美的红枫、法国的梧桐、南美洲的菲油果……
如今的小镇,像一座军营。一条冷冰冰的水泥路把小镇从中间开膛破肚,路两边是一排排统一面孔的钢筋水泥的大盒子,就连那条环绕小镇的小河,也是毫无生机的笔直。
华夏博士哭了。
镇长一头雾水。
华夏博士痛心地说,破坏性建设,老家,成了传说;乡愁,没有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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