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难忘父亲》

李福成

散文
难忘父亲
李福成
父亲在老家山区务农，是个脾气不好的人，无论事的是非大小，皆好动手打我母亲和我。兄弟四个，我为长子，那三个弟弟长大后都到外地工作去了；而我从五岁记事起，到我二十岁在本地干煤矿参加工作，父亲好用右手下死劲地拧我耳朵。因此，我对父亲在心里没有爱，却有恨。
父亲还是一个好喝酒的人，但喝了酒不睡觉，好找我母亲和我的是非，说不好就动手打我母亲和拧我耳朵，最后气鼓鼓地下地干活到天黑。
就父亲耍完脾气能最后下地干活到天黑才回家这一点，我又是从心里喜欢他的。尤其令我难忘的是，父亲去世十年前的夏天里的一天中午，——年龄步入38岁的我，从煤矿坐车回到老家，正赶上母亲做午饭。我问母亲我父亲干什么去了？母亲说在东坡地里忙着呢。
我走到东坡地的路边停足，一辆地排车上放着一个大铁油桶改成的水桶——这是我家的拉水用具。我便转身朝南看，看见父亲在收割过的麦地里将腰身弯若月牙，左手提一只水桶，右手抓着一个水瓢，在一瓢一瓢地浇着被烈日晒蔫了绿叶、低了头的玉米苗；而父亲上身赤背，灰白光头上冒着油光放亮的汗珠，下身穿黑短裤，光脚穿一双黄胶鞋。我禁不住喊：“爹，你浇玉米苗呢。”
父亲站直身子看我，我看父亲。父亲两眼窝凹如黑洞，黑脸膛上留着汗。他伸右手背从左脸往眉头再往右脸处擦一圆圈，然后猛地甩下一串汗珠落在玉米苗上。
我说：“爹，咱不种地了，把地让给俺叔种吧；你和俺娘跟我到矿上过去。”
父亲走到地排车旁站住，说：“胡说，农民不种地，到秋后吃什么？你能挣几个钱？你有多大本事能一个人养活五六口人？！”
我无话可回，只好跟父亲继续浇玉米苗到天黑才回家吃饭。
我累得不愿在老家多呆，第二天就坐车回矿一直没回老家。可是到了秋后掰玉米棒时节，我在矿上突然收到老家来到电报。电报上说是父亲高血压病猝发，在县医院抢救无效，离我们而去。
我回老家把父亲丧事发完后，在回矿临出家门时，我朝父亲埋着坟的方向跪下磕头，边磕边说：“爹，当儿的不孝，在你活着时，没能尽孝，叫儿惭愧！爹，你是一个勤劳辛苦的人呀！我爱你……”母亲把我拉起来，而后我就把母亲接到矿上过生活。


作者简历：李福成，男，山东汶上县人，现邹城鲍店煤矿工作。


地址：山东邹城鲍店煤矿生产准备队李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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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羊

一声长叹——生活艰难！

李福成

云中羊 发表于 2014-10-24 10:02
一声长叹——生活艰难！

谢谢版主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