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仕在人为》/黄委委

程思良

我读《仕在人为》
　　黄委委
　　　　　　
　　早之前曾读过不少官场小说，长篇的、短篇的、小小说、蚂蚁……记得的却寥寥无几。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这本书——《仕在人为》，虽然说全都是600字以内的闪小说，但其内容之厚度和广度远超我的意料。再一次验证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道理。于闪小说，限于篇幅的短小，作者所想要表达的东西或多或少地受到限制，要求情节的跌宕起伏那就难上加难了。然而，本书的百篇闪小说里完全看不到字数限制之下的浅薄。独到多样的视角，含而不露的表达，精湛准确的文字，在让读者充分感受闪小说的艺术魅力的同时，了解到官场百态，人情冷暖。一看标题便觉得字句暗藏杀机，风起云涌，紧紧抓住了读者的眼球。
　　先来说说文眼。一般来讲，小说的标题即文章的眼睛，称为文眼，一如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文眼一定意义上表明了文章的内涵。我想《仕在人为》最开始吸引人的地方便是文章的题目。我将全书一百篇的标题归纳为以下三类：
　　1、三十六计之三计，计计上心，道道引人入扣。有：《欲擒故纵》、《美人计》、《暗渡陈仓》；
　　2、成语故事十二则，则则入目，事事扣人心弦。有：《反戈一击》、《防微杜渐》、《卸磨杀驴》、《一箭双雕》、《量体裁衣》、《对症下药》、《投桃报李》、《守口如瓶》、《借鸡生蛋》、《致命一击》、《龙争虎斗》、《鹿死谁手》；
　　3、更有通俗的语言、口语化方式的短语或句子作题，令人眼前一亮。如：《局长失踪了》、《有点烦》、《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主席嘛》、《茜茜受辱记》、《注意形象》、《这“羊头”还是要挂的》、《你的父亲是个英雄》、《后悔》、《反误了卿卿前程！》等等。
　　接着谈谈文章的内容。整书通过多角度，全方位，新立意来诠释一个个官场的小片段，生活的某一个横截面，活现官场百态，揭开仕途迷雾，令人拍案惊奇。不仅令人有耳目一新之感，更是彰显了闪小说的魅力和艺术价值。
　　《二虎相争》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的事情，折射在现实中，小冷得利。《小道消息》中写了三个不一样的小道消息，将众人的嘴脸描述的淋漓尽致。并且在不到六百字的文章里尽显，情节跌宕起伏，不得不说作者的功底之深厚。《角力》不得不说Q局长的手段高明。他巧妙的与司机和办公室副主任联手，声东击西，隔岸观火，作壁上观，击垮对手，最终连任。《举报》中吴副局长举报含真招，排人利己两不误。《防微杜渐》里财务部主任的举报，使得老局长入狱，辜局长扶正，事情进展很顺利，却不料财务部主任下放到几层。这是“兔死狗烹”这个成语故事在官场中的真实存在。《火候》方刚上任，理疗之外，情理之中。《报道艺术》讲的是颠倒是非的艺术，拍马屁的艺术，令人发指……官场智斗，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短小见奇，字句珠玑，闪出官场百态，道尽人士沧桑。
　　再来看看小说的语言。我一直觉得语言是文章最重要的一个部分，它不仅仅体现出写作者的文学功底和学识涵养，更能将文章的主题思想提升到更高的高度。在《仕在人为》这本书中我最为喜欢的两篇分别是一语双关的《攻防》和采用留白写法的《局长失踪了》。《攻防》不到三百字的文字里，张副局长一语双关，透出官场中的斗智斗勇。老舍说过：“短篇要见好，非拼命不可。”但从这篇文章上看，没有看出作者“拼命”的痕迹，没有刻意去雕琢，也没有假意的情节设置，只是从简简单单的下楼梯这件事情上着手，信手拈来。奇就奇在张副局长的话里“局长，您年纪大了，走路得小心啊。”这不仅是针对局长一脚踩空的关心，更是在暗示局长年纪已大，官场的路，还是“小心”为好。这句话成了全文的亮点，立意很突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这官场的斗争，真实无处不在！《洗牌》一文中同样也有双重的含义。在牌局中，谁洗牌，就意味着谁掌握主动权，想给谁发牌就给谁发牌，有时候做点小动作也不为人知。官场中的方局长被调走，正是说明了这个牌中的道理。《局长失踪了》失踪在国外，局里出问题，大问题。但是什么问题作者却没有明确提出来，这就做到了艺术留白。随着副局长的诡笑，让人胆战心惊，给人足够的想象和思考空间。《博弈》也同样采用了这种手法。而支撑起这些的便是语言的巧妙运用。百篇文章，整体上来说语言很朴实清晰，浑然天成。
　　最后，让我们通过文字，走进写作者的真实内心，领悟他们的情感世界。谢有顺说过，写作的重担，最重要的是来源于作家对自身所处境遇的自我觉悟。而真正的写作是为了更好地达到事物、生活和世界的核心与内部，而不是远离他们。《仕在人为》文如其名，为官仕途坎坷，充满了算计和陷阱，一不小心便万劫不复。官场是一个大的战场，每天上演着没有硝烟的名利、地位之争，隔着文字我们也能感觉得到。作者以现实世界的黑暗官场斗争为象征，影射人性中最幽深黑暗的一隅。不得不说作者有着强烈的批判意识，以及超强的社会责任感，他敢于直面官场之黑暗面，并通过文字的形式向人们展现出来，痛斥了那些为了向上攀不择手段的人，也道出了人性之中最为贪婪自私的一面。
　　或许读者会觉得这本书怎么尽是些官场的黑暗面，可能就会产生这样的疑问：难道现实中真的没有好人清官吗？这样集官场黑暗于一身的书，会不会让看的人心生失望，而误解了现实中或者身边的好官们？而我想说的是，前方有阴影，是因为背后有阳光。转个头，换个角度就可以迎着光明行走。拿欧阳子的话来说就是每日都有黎明和黄昏，一篇小说的背景若是黎明，我们不要求作者必须同时也写黄昏景色，或另写一篇小说，以黄昏为背景。同样，生和死都是人类自然的现象。一个作家如果选择描述死亡的悲哀，我们又凭什么理由要他也描写生的喜悦？不管怎么说，这本书是值得肯定的，有着相当程度的教育意义和现实意义。一本书，同样也是如此。

麻得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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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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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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