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1 半夜鹅叫/薛长登

李剑

半夜鹅叫
　　文/薛长登
      
      外面月光皎洁，已经是夜里12点，我们来自同一个村庄的4个人没有半点困意。
　　“都准备好了吗？”我问其他3个人。
　　“准备好了。老大。”
　　“估计他们已经睡着了。”张三手朝楼上指，楼上住着老肖两口。
　　“这样做好吗？”年龄最小的李四问。
　　“不这么样做又能怎么办呢？”我说。
　　“可是他们对我们很好啊，我们3个月没给人家房租费，人家也没要，还说我们出来打工不容易，说等发了工资再给。”李四说。
　　“我们已经失去工作一个多月了，哪来的工资呢？再待下去，连回家路费也没了。”王五说。
　　“前面院子大门没有上锁 ，我早看过了。”我说，“张三，你去敲打一下那几只鹅。”
　　张三踮着脚尖走了出去，院子里立刻响起一片鹅的叫声。
　　张三匆忙地闪进屋子，他说：“楼上灯亮了，他们没有出来。”
　　夜里1点，张三又走了出去，片刻之后，院子里又响起一片鹅叫声 ，楼上的灯又亮，5分钟后熄灭了。
　　几次三番，直到凌晨3点王五背着行李走出去，又惊得一片鹅叫，楼上的灯却没再亮。我们跟上王五，一路狂奔，跑出几里路后，耳朵里仍然响着一片鹅的叫声……
　　之后的10年，我经常做噩梦，梦中总是一片鹅叫。
　　今年我带着礼物去拜见肖姓夫妇，谈起当年半夜离开之事，老肖说：“那事啊，记得，其实那一夜我们根本没有睡，我们是看着你们离开的，在英国三年没有回来的儿子那夜3点可能到家，我临时打电话让他改住了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