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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倾城月光 于 2019-7-16 17:42 编辑
为母亲扫墓（小小说） 文/刘浪流浪 深秋，终于有了阿弟的消息。阿哥感到非常高兴。他们兄弟俩失散十几年，如今终于能够相聚，可以告慰九泉之下的母亲了。
阿弟回来的那天上午，阿哥在离母亲坟地不远处的公路上等候。阿弟是从山外过来的。如今，这座大山凿通了，修了地下隧洞，进出很方便，山里山外并不远。阿弟来时骑着摩托车，很快就到了。
阿弟和阿哥长得很相像，身材也高，块头也大，相貌酷似母亲。只是，性格有点儿闷，见了阿哥，也只是笑笑，没说啥话。 见到阿弟，阿哥很高兴，忙带着他往母亲坟地走。他要让阿弟去拜谒母亲。 离公路不远处的荒坡上，有两座坟，相距只有十几米。坟包上都长满了蒿草。他们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阿哥边走边对阿弟说：“母亲葬这里已经五年了。母亲去世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念着你，还反复交待，要我一定找到你。”
阿哥还说，母亲去世的前两年，到山外找过一次阿弟。那时大山还没凿通，外出要翻越高山，来回至少要大半天。母亲那次没有找到阿弟，因为被送的那户人家已经搬走。母亲找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消息。由于回来晚，天色昏暗，山路陡峭，母亲不幸摔断了腿，再也没法去找……
阿哥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眼里泛着泪光。
阿弟听得鼻子酸酸的，泪水汪汪的。
刚到荒坡上，阿弟闷着头，急匆匆走到左边的坟前，哭喊了一声“娘”，然后双膝跪地，任泪水在脸上流淌。
阿哥感到措手不及。因为，左边并不是他们母亲的坟。阿哥不明白，阿弟怎么这么慌急，连母亲的坟也没弄清就去跪。他忙提醒说：“母亲在右边。”
阿弟似乎没听见，还是虔诚地跪着，一动不动。
阿哥有点急了，又叫了一声：“你弄错了。右边才是母亲的坟。”
直到这里时，阿弟才缓缓站起身，走到右边去。跪在右边的坟前，阿弟哭得很伤心。
阿弟弄错母亲的坟，阿哥觉得可以原谅。阿弟一岁时，被送给了别人。那年闹旱灾，父亲患病去世后，母亲养不活他们哥俩，为了保命，只好将阿弟送到山外去。此后，阿弟再也没能见到过母亲。只是，阿哥还是觉得，阿弟不应该那么匆忙，竟然把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这事要是说出去，会落人笑话。
那年阿哥十八岁，阿弟十五岁。
他们兄弟相认后的第一个清明节，阿弟来为母亲上坟。他去的时间早，阿哥还没去。等阿哥赶到坟地时，阿弟已经走了。可母亲的坟头，已经燃放过鞭炮，烧过纸钱，飘扬着纸幡。这让阿哥心里很温暖。
可是，阿哥很快发现，左边的那个坟头，也出现了同样情景：燃放了鞭炮，烧了纸钱，插了纸幡……回想阿弟第一次来跪错坟地的事，阿哥的眉头还是锁紧了。他怀疑，阿弟是不是又弄错了？不过，他又找到了原谅了阿弟的理由：这么多年来，阿弟没能为母亲上坟，有了第一次的错觉，第二次再错，也许是习惯性吧！ 第二年清明节，阿哥担心阿弟会再错，将去母亲坟地的时间提早了。他不能让阿弟再错。可是，他还是迟了一步。在去母亲坟地的路上，他老远就发现，阿弟正在两个坟头上燃放鞭炮和跪拜。他这才确信，去年两个坟头的扫墓，确实是阿弟所为。如今，阿弟还是弄错了。 “阿弟！”阿哥有些着急，亮开嗓子喊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也许阿弟没听见，扫完墓，他骑着摩托一溜烟走了。
阿弟为啥总是弄错？阿哥很疑惑，也有些埋怨：阿弟已经不小了，为啥不长点儿记性呢？他甚至怀疑：阿弟是不是对母亲当年送走他，心存恨意，故意而为？他赿想赿觉得，一定要找到阿弟，再次给他提个醒。可后来，一直没有机会。那时，阿弟还在上学，他们很难见上一面。
第三年，阿弟当兵去了。清明节前不久，阿弟给阿哥写了一封信，托咐说，在他不在家的日子里，一定要代他为母亲们扫墓。并说，左边的那个坟头，葬的是他养母。以前，山路没通，他又寄宿在外地读书，很少给养母扫墓。如今，他又离开了家，感觉很愧对老人。 信中还说：“十几年来，养母一直待我如亲生儿子。这次能够找到母亲和你，还得益养母的恩赐。要不是养母临终前，拿出母亲当年留下的字条，也许我一辈子也无法认你们……养母也是我的亲娘。”
读着阿弟的信，阿哥突然恍然大悟，感动得哭了。
那以后的清明节，都和以往一样，荒坡上两座坟地，同时燃起了鞭炮，烧起了纸钱，飘起了纸幡……
联系方式： 姓名：李新洲（笔名：刘浪流浪） 地址：湖南省岳阳市人大常委会机关 邮编：414000 电话：17773042791（含微信） QQ：631718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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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9-7-16 13:5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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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7-18 19:05: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