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号】第二届茶圣陆羽杯闪小说大赛 《冰凌冰凌》

湖北袁作军

冰凌冰凌（596）
             文/王立红
  没人记得，老周是什么时候搬来镇上的。
  老周一个人，修理自行车，有时也给机动车补胎，打气。
  老周很怪，不苟言笑。邻居们聚在门前侃大山，老周就两手抱膝，孤零零地萎在墙角。
  春寒料峭，街上行人稀少，老周的修车铺冷冷清清。
  老周捏了一撮劣质茶叶，泡了一壶茶，眼神随意地瞭向窗外。
  隔着街道，对面是一栋二节小楼，楼顶的积雪渐渐融化，雪水从楼檐往下嘀嗒嘀嗒，到晚间又被冻上，反反复复，在楼檐形成了一排冰棱，如倒立的尖刀。
  老周眉毛紧促，手一抖，茶水溢出杯子。
  冰凌融化，随时都会掉下来，走在下面很危险。不远处，就是小学校，孩子们放学都会从这走过。
  老周放下茶杯，这么危险，他得告诉小文一声。
  走到对面，小文正开门出来。听老周一说，小文急了，这可咋办？男人又不在家。
  小文也怕伤到人，就说，叔，要不你帮俺弄弄？
  老周就叫小文搬个凳子，老周拿着铁钎，把身子探到窗外。可老周卯足了劲，铁钎也够不到冰凌。
  孩子们就要放学了，老周说，别费劲了，我还是到楼顶去看看吧！
  老周吃力地爬到楼顶，趴着用铁钎击打冰棱。老周老了，手脚不灵活，那冰凌专门跟老周作对，硬得像石头。
  突然，几个孩子跑过来，后面跟着更多的孩子。老周急忙喊:“小心！”话音未落，老周就像一只蝴蝶，倏地飘落下来。
  老周摔断了腿。
  一个月后，老周出院了。
  邻居们都来看老周，老周憨憨地笑，只要别砸着孩子们就好。
  邻居们不知道，二十年前，老周的孙女被掉下来的冰凌砸中，永远地离开了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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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福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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