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2【“湘情杯”全国闪小说有奖征文】一件缺德事

阳歌

一件缺德事（600字）
    阳歌

    哥，爸念你，医生说这回怕真的要走了。
    我挂了电话，直奔车库。
    车轮飞驰，脑子飞转。父亲几天前醒来用游丝一样气息送出“我缺德”几个字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他一生谨小慎微，任劳任怨，怎么也与缺德连不上。
    未必是这事？我忽然想起七九年夏，刚分田到户。那天，父子俩为了捡到邻队排灌的漏水，守到月亮一树高，又一段一段淘到自家三亩水田已经两三点。可恼的是，第二天满心欢喜来看禾苗返青的场景时，田里已是底朝天了。半天才揪出罪魁：一条黄鳝。这家伙在田埂钻个洞，水全流到了下丘陈队长田里。父亲闷声在田埂上转。我迎着正好过来的陈队长，求他排灌，被他断然拒绝，他扬长离去，我愤慨嘟哝了一句：他妈蛮了不起啊！
    你说什么？老子一巴掌扇死你！陈队长两眼凶光，直逼过来。我的心跳到了喉咙。
    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老子一锹铲死你！父亲如张飞长坂坡似的一声断喝，提一把铁锹从田那边直扑过来。
    邻近田里的叔伯们飞奔过来，一触即发的战事平息了。
    从此，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高大起来，却沉闷了许多。母亲讲，他登门道歉了，陈队还留他喝酒，第二天还组织队上灌溉，他家的田也遭遇了鳝鱼干扰。陈队过世，父亲从头至尾帮了七天忙……
    我赶到父亲床边，看见他眼缝中一丝微光在闪烁，侧耳听他断断续续似乎用一生力气才说明白：陈队那洞是我搞的。随即，目光像落日的余晖暗淡下去。我猛然想起父亲每次在我升迁时说的那句话：千万不要做缺德事，你不是那块料。一股酸涩上涌，我跪伏床边，嚎啕起来：
    爸——

作者姓名：高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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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继忠

残酷的考验。父爱无边。这就是父辈对儿女的高尚情怀。

蝶儿飞

阳歌

吴继忠 发表于 2017-12-20 18:22
残酷的考验。父爱无边。这就是父辈对儿女的高尚情怀。

是的，父爱无边，父爱如山。儿子也为父亲如此道德重负而心痛。

阳歌

吴继忠 发表于 2017-12-20 18:22
残酷的考验。父爱无边。这就是父辈对儿女的高尚情怀。

是的，父爱无边，父爱如山。儿子也为父亲如此道德重负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