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还要多远

彧亓的文

明天还有多远
   文／彧亓的文
   再翻过这座山，就到了。
   那一年，父亲上山砍柴，从山崖上跌落下来，摔坏了脑子。
   爷爷常常盯着父亲叹气：“造孽啊！”妈妈也总是在夜里偷偷抹眼泪。
   是因为父亲成了村里人说的傻子吗？禹不懂他们大人。
   刚破晓，禹莫名惊醒，看见母亲坐在屋前，望着远方，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娘。”母亲木然的转过头来，伸手把他拉到怀里，她的身上雾气很重。禹小心翼翼的摇了一下母亲的手。母亲低下头，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禹啊，你喜欢爸爸吗？”“喜欢啊，村子里的小伙伴都羡慕我呢，只有我的爸爸会天天陪着我玩呢！”母亲盯着他的脸哑然，最后拍拍他的头：“傻孩子。”“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明天就回来了，你要乖乖的。”“妈妈，我也要去！”“你去的话就不能和爸爸玩了。”“那我和爸爸在家等你，但你明天一定要回来。”禹妥协。“嗯，明天就回来。”
    那一天，太阳一直没从云后面出来，母亲越走越远，最后在禹的记忆里只剩下一个红色的背影。
    禹每天都和父亲一起坐在屋前望着那条小路。爷爷坐着屋里看着他们，叹了一口气，混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作孽啊！”
    “爷爷，明天还有多远啊？”爷爷望着远方，苍老的声音传来：“明天啊，在太阳降落的地方，它还没有走到这里呢。”“明天走路真慢，那太阳降落的地方在哪里？我现在能去吗？”“在群山的后面，等你十五岁就可以去了。”
    禹到了十五岁，爷爷去世了，死后他的眼睛也没能闭上。禹交代父亲：“爸爸，你要乖乖的，我去找明天，我会把妈妈带回来的！”
    禹朝着当年母亲离开的方向走着，翻过爷爷说的群山，累倒在山顶。看着太阳在眼前升起。巨大的一轮红日，他仿佛看到母亲穿着红衣服微笑着朝他走来，一如当初离开的样子。
     禹躺在地上，嘴角挂着一抹笑。明天到了……






杨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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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荟蓉

笔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