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型小说的小兄弟——闪小说，闪耀在泰华文坛/白舒荣

程思良

微型小说的小兄弟
——闪小说，闪耀在泰华文坛
文/白舒荣

在微型小说专题研讨会上，我主谈泰华闪小说并非离题。一者闪小说亦属微型小说家族成员；二者，这个研讨会还兼着庆祝和纪念泰华作协成立三十周年华诞。泰华作协近些年对闪小说颇多青睐和用力，成绩斐然，所以特别谈谈对泰华闪小说的一些浅见，作为献给泰华作协诞辰的一份薄礼。
短篇小说一度是泰华文坛的主流创作，产出的作品光鲜靓丽风光一时，但到20世纪中期，却创作乏力，迟滞难进。这时1990年4月微型小说继之而起， 仅1995年一年之间，刊登在泰国三家报纸文艺副刊的微型小说多达400多篇，翌年，泰华作协出版了《泰华微型小说集》收入36位作者的90篇微型小说。更于2006年举办了泰华微型小说征文比赛，收到参赛作品80多篇，同时在2007年出版的《泰华文学》设“泰华微型小说比赛优秀作品专辑”，收入42位作者42篇参赛作品。
微型小说潮起潮落，2011年5月，闪小说在泰华文坛闪亮登场。泰华短篇小说、微型小说创作的带头人、开路者、著名作家、泰华作协永远名誉会长司马攻先生，率先开始了闪小说写作，星火燎原，泰华作家共同发力，半年时间，300多篇“闪小说”昂扬文坛。
紧锣密鼓，2012年泰华作协随即编印了《泰华闪小说集》。
为了闪小说的繁荣发展，泰华作协卯足了力量。在会长梦莉女士的领导下，制定了一系列措施，并倡议举办闪小说征文比赛。短短四个月的征文时间，便收到270多篇作品参赛。除在报纸文艺版刊登外，《泰华文学》亦辟专辑发表了征文优秀作品。
追寻历史，“闪小说”之名，译自英文。西方的闪小说最早可以溯源到伊索寓言，一些名作家，如契诃夫、欧•亨利、卡夫卡等都有闪小说作品。其实，中国先秦的神话传说与寓言故事，魏晋时期的《搜神记》与《世说新语》，清代的《笑林广记》和《聊斋志异》等等，也不乏 “闪小说”的身影。
如为读者耳熟能详的《山海经》里的《夸父逐日》：“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再如南朝刘义庆《世说新语》里的《雪夜访戴》：王子猷居山阴，夜大雪，眠觉，开室，命酌酒，四望皎然。因起彷徨，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安道。时戴在剡，即便夜乘小舟就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王曰：“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世说新语》中的《望梅止渴》、《七步成诗》等等，皆此之类。短短数百字，骨肉丰满，有人物、有场景，有情节，似掌上明珠，精巧，新颖，灵动，在微粒般的的体量里，腾挪反转，含义丰饶，读来兴味盎然。
中国大陆改革开放以来，同世界全方位展开交流，用汉语写作的世界华文文学更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学习。中国当代汉语“闪小说”这一概念的明确提出与倡导，始于 2007年。泰华闪小说的兴起，司马攻先生坦承颇受其影响。
这类比微型小说还小的小小说，之所以确名为 “闪小说”， 汉语闪小说发起人与代表性作家、曾于2012年应邀访问过泰华作协的程思良先生，在其讲座会上的长篇演讲《崛起中的闪小说——中国大陆闪小说概述》中，从作者角度、文本角度、读者接受角度，详加阐明了闪小说的命名原由及其特点。他说：“闪小说是灵感的火花，是心灵的闪电。作者从广阔生活中捕捉有意味的光点，杯水兴波，迅捷地表达”；“闪小说短小精炼，内蕴不陋，常常以小见大，此‘小’是蕴含了某种丰富内涵的‘小’，是体现为一种‘精’的“小”。正如闪电，不特是光，更映照天宇，令人目眩神摇”；“闪小说是一种碎片化的轻松阅读，符合现代生活的快节奏特色。因其短，阅读快，可见缝插针随时随地阅读。通过阅读，既审美外在的光环，又引人心弦的颤动，思考文字背后的内涵，掀起心灵的风暴。”
对于泰华闪小说，我所能阅读到的有限，仅从《泰华文学》68期“泰华闪小说比赛优秀作品专辑”和《泰华文学》71期“闪小说专栏”，以及《泰华文学》70和81期，读到些零星作品。
这些仅有的阅读，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看到了泰华闪小说多姿多彩的风貌和所取得的可喜成绩。
泰华闪小说紧密结合近些年泰国发生的重大政治事件，表现出
泰华作家对国家命运和民众疾苦的深切关注和以笔为武器的勇敢抗争。
在2014年5月出版的《泰华文学》71期“闪小说专辑”中，西风翠晚的《希望》、《都变了》，曾心的《“哔哔”的哨子声》、《稻农潮》，《告别“革命”》，《国旗下》，岭南人《哨子风波》、《黑杉•白杉》，郑若瑟的《变成屠坊》、《聪明的车夫》，若萍的《她》、《买衣》、《伦杰》，林太深的《陈老太捐款》、《巷子里的阿婶阿姆们》，《选举》，晶莹的《示威者》、《抗议》、《面摊》，王志远的《国旗飘飘哨子亮》、《义民阿辜》，周沫的《爱国》、《家庭聚餐》、《示威老人》，杨玲的《不枉此生》等等，比较集中描述了不久前发生在曼谷的红、黄衫军的对垒和集会抗争。
“贪污腐化，徇私舞弊，致使国贫、民苦，所以必要改革，唯有改革才有希望”西风翠晚在《希望》篇中，直言民众抗争集会的原因。 曾心在《“哔哔”哨子声”》篇，借一位当年因游行被打残腿者之口，道出要民主抗争不要暴力流血的心声：他拿起脖子上的哨子说“以哨子为武器，是和平斗争。我来了，我的妻子和女儿都来了。”
从众多作家闪小说文本，不难清晰看到，争民主，求改革，反贪腐，反舞弊，改善生活待遇…….，是参加集会者的基本诉求。
无分阶层，无分男女，无分老幼，泰国百姓为各自的立场，以不同形式，几乎都参与卷入到红或黄衫军的集会斗争。因为
观点和支持对象的不同，甚至出现了亲人反目（田心《分家》），家庭纷争（周沫《家庭聚餐》） 夫妻绝情（晶莹《离婚》……
为支援抗争集会，有人慷慨捐款捐物（林太深《陈老太捐款》），有人在政府枪弹和催泪瓦斯的镇压下献出了生命（曾心《国旗下》）。但也有些另类，或把参加抗争集会当做嘉年华会，刻意梳妆打扮呼友引朋在集会群体中以自拍为乐（田心《嘉年华》），或纯粹为能在集会中混吃混喝拿钱（田心《外快》），或绞脑汁在其中做生财生意（周沫《不做赔本买卖》）……人性的光辉，人性的渺小，人性的龌龊，林林总总，形形色色，各类角色，以个性鲜明的音容笑貌，言语行为，生动形象地活跃在这些闪小说文本。
因为泰国有不少文友，也曾多次到曼谷参加文学活动，所以当年比较认真从电视里关注过红衫军和黄衫军的集会动态，但出自电视画面的闻见，毕竟是粗线条的，平面化的，看热闹式的 。读了泰华作家这些鲜活的闪小说，让我比较深入到了当时真实的情境中。走得越近，看得越细，我竟有点仿佛回到了中国的文革时光。多数民众的政治热情，那么强烈，那么投入，那么专注，那么无视一切，那么义无反顾！那么……
关心民众疾苦，关心国家前途命运，泰华作家铁肩担道义，以文学创作为武器，积极投入社会改革的斗争，可敬可佩！
泰华闪小说如人物画廊，似风俗长卷，广泛描绘了泰国社会芸
芸众生相，赞颂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融入浓厚的中华文化传统。
亲情、爱情、世情，是泰华闪小说多涉及的主题。儒家的忠孝信义，佛家的善恶报应，常闪烁于文本。泰华作家的祖辈移民自中国，他们虽然在泰国生长受教育，但祖宗血液里的中华传统文化仍然深植于心。
司马攻的《作为纪念》，讲了个有趣的故事。传有亿万资产的侨的尚侯连去世后，三个儿子所得遗产甚少。最后冀望父亲房里的保险箱。当保险箱打开后他们楞住了。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三十多册其父和达官贵人的合影。大儿子失望地扭头就走，二儿子推说父亲生前最喜欢老三，让老三拿走保险箱和里面的相册。老三没推辞，愿意拿走当纪念。老三顺从地让人把保险箱抬走，问题总算解决。不料仅仅过了几天，老三听到门外有收废品的，就让妻子先把几十部相册卖掉，留保险箱以后再说。
一波三折，剧情一再反转，反映出的内容比较丰富：
从死者没有留下金银珠宝，只有保险箱里的几十本相册，
说明其生前并没有如传的那样富有。他的富是虚张声势。为人虚伪；
保险箱里的几十本相册全是他和达官贵人的合影，可见死
者善于攀附权贵，虚荣而势利；
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生前虚伪势利，影响其子重财漠视亲情。警示为人父母者，应为子女当好榜样，同时心里也应有准备，不
是每个子女都愿意保留专属于至亲的纪念物，不要自作多情。
批判、反讽、悲凉。《作为纪念》展示的一幅冷酷的俗世生活图。
独生子阿荣接到疗养院电话，他赶到时父亲被报了病逝，他为父亲风风光光办了葬礼，出殡那天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原来是医院弄错了名字。“认错人哭错人的阿荣非常非常惭愧，把父亲接回家安度晚年。”儿子竟然认不出自己的父亲，莫大讽刺，幸好良心发现。晓云的《死而复生》给了这个儿子改过的机会。
同样，她的《善有善报》直接点明主题；一个女人年轻时婚前生女，偷偷送人。后来办了个孤儿院，专收留弃婴和流浪儿，视如己出。成名后，被弃的女儿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认母。
因办孤儿院行善积德见诸报端，她被送走的女儿才得以找到生母。
今石的《梦示》善恶福报从人与人之间，延伸至人与动物身上。有个名叫“猪”癫痫病患者，从叫“虾”的人手中买了一个大龟放生，龟回大海时感激得向猪点了点头。某夜，突然有声音提醒猪第二天不要出海，将有大灾难。天没亮，猪急忙跑遍全村去提醒，没人相信，讥笑他神经病。他突然犯病。当他醒来跑出屋，大海啸已经发生，满目狼藉。善良的猪，于冥冥之中得到保佑。
司马攻的《贼》系列，更浓墨重彩书写了多个同类主题故事。
中华传统文化历来重视亲情孝道，尤其看重子女对长辈的态度，为人子女者孝或不孝，往往成为品评人的一种角度或标准。泰国是个佛教国家，佛家多讲因果报应，泰华闪小说关于亲子关系和善恶福报重笔描述，无论是批判恶还是彰扬善，途殊同归，都是为了向世人劝善学好，体现了文学的教育功能
社会世态人情亦是泰华闪小说表现的重要内容。
司马攻的《见报率》入目三分地刻画了一个马屁精和一个极致的沽名钓誉上司。新任总干事对他的上司主席说，前任主席之所以没成绩就是因为见报率太低。他苦心搜索每月的法定或民俗类泰国和中外纪念日，作出一个让主席每个月都有两三次活动能见报的列表。主席对此安排很满意，只是觉得二月仅有一个元宵节嫌太少。总干事想了两个主意：一是建议主席把四月的生日挪到二月过，再一个是让主席装病住院，众理事前去慰问，拍照见报纸。
至此，文本已经把马屁精和沽名钓誉者的嘴脸描绘到了极致，未料，笔者还没饶过这对上下级。主席听了两个补充建议后说：“嗯！待我考虑考虑。不过无论如何，落报纸照片要多、人头要大。目前大都是看图不识字。名声响不响全在报上了。”
“目前大都是看图不识字。名声响不响全在报上了。”
好一句点睛之笔！
《见报率》不仅极尽对马屁精和沽名钓誉者之类人物的嘲讽，点睛处，更尖锐地批评了只看表面、不重视内容的浅薄世风和一些媒体的虚浮无德。颇有比较普遍的现实意义。
《刘半仙》揭露了所谓“风水师•命理家”的虚妄。董事长调理好了老婆和小蜜的关系，成为盟友，三人常同出入共进退。岭南人的另一篇闪小说 《上海女子》堪称俗世奇谭。或许寄托了一些男人的美好愿望。晓云的《缘分》讲了一个和丈夫离异即将远走他乡的女子，巧妙为丈夫促成一段好姻缘。离异夫妻并非仇人，依然可以伸出友谊之手。愿望可嘉，但故事多少有点类同今古奇观。为医治丈夫的尿毒症，妻子卖了自己的一个肾筹钱，未料她的肾竟与丈夫的配对成功，。晓云《爱情的奇迹》确实是奇迹，这位妻子的忘我精神令人感佩。若萍的《一个油饼》赞美了“诚信”，她的没有文字的言外之意，正是对当前社会缺失了的“诚信”的殷殷呼唤。
杨玲的《疯药》生动曲折刻画了一个毒贩的故事，从他的成长经历，之所以成为毒贩，如何害人到害己，批判的笔墨既指向贩毒者，亦指向毒贩产生的深刻社会原因。
泰华闪小说在艺术表现上，亦做了长足的努力，取得了可喜成
绩。
司马攻先生曾引述南宋著名江湖派诗人戴复古在《论诗十绝》中的一段话：“须叫自我胸中出，切忌随人脚后行”，以此来激励泰华闪小说的艺术创新。
这段话，也是司马攻先生闪小说创作的座右铭。
他的《贼》系列的书写，便十分别致，颇见匠心。
《贼》篇共四个故事，每篇都用同一事件、同一语言开篇：
“一个深秋的夜晚，一声巨响，他从睡乡惊醒。声音是从屋后的阳台传来的。他拿手电筒走到阳台，阳台的一块铁栏杆断裂了。他把手电筒朝地下照探，见一个大汉倒在地上。他和他的儿子打开后门，见到那个汉子在地上****：‘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交警察，我上有老母，下有幼儿，为了活命，不得已才做贼的。’
他不说什么，父子两个人把贼抱上车。到了，对医院的主管人说：：这个人跌伤了，他的医药费由我负责。”
这一段是《贼》系列四个故事不差一字的共同开场，但接下来的结果却大相径庭。
结局一：善有善报，行善者在三年后，曼谷遭特大水灾，“他”
家的商铺眼见被淹，他救过的贼，率众保住了他的财产。贼已改过向上，当了保安公司组长，表示“以后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我赴汤蹈火，多少不辞。”
结局二：善遭恶报。三个月后被救的贼熟门熟路，带领众贼偷光他家的贵重财物。从另一个角度看，如果不是“他”的善念，让贼得到应有的法律惩罚，贼或许受教重新做人，不至于仍为害社会。
结局三： 二十年后“他”生意失败，与女儿相依为命，贫病缠身，在医院遇到当年的贼，贼的儿子是他看病医院的心脏科主任。主动负责费用为“他”做手术治好病。他和当年的贼不但成了儿女亲家，两人还成了好友。
“他”行善积德，贼亦行善报恩。这个结果，虽然与第一个类似，但比第一个的福报更延伸到了后代。正应中国一句老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结局四：“他”在三年后参加一个盛大宴会，见一个身兼多职的侨社富豪正在台上演讲。当发现这个暴发户正是那个贼，想隐蔽时已经来不及。”他”回家三天后在路上被暗杀。显然是那个賊怕暴露不光彩历史下的毒手。又是一个农夫和蛇的故事。 还是那句话，他当年若报了警……。
《贼》系列四个多歧义的结局，引人深思。形象展现出人性百态，对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恕道”，赞美中隐含着批评。
当年香港著名作家刘以鬯先生的《打错了》，用一个时间差表现了人在不经意间发生的误差中命运的巨变。司马攻先生的一念之差、多歧义的文本《贼》堪与一比。
泰华闪小说作家今石另有自己的艺术追求，他的《画魂》和《梦示》充满超现实的玄幻色彩。首先其作品人物的命名全是动物：不是猪，就是虾和鼠 ，营造了一种人世又非人世的混沌意境。 《梦示》中，被放生的大龟，临别向给它活路的“猪”“点了点头” ，在大海啸来临前夜，“一个声音突然闯进了熟睡的猪先生”提醒他当天不要到海边，海边有大灾难。“点了点头”“闻声而无人“。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同样，他的《画魂》仿若聊斋，主角“鼠先生”是个画家，租房而居。居室旁有一间空屋。当他的画挂满一室时，常听见房间有脚步声，最得意的一幅画上甚至留有指痕。他问房东没出租的那间房是否住过一个死去的画家。房东于支吾中，落实了他的推测。他告诉房东，空屋可以出租了。
“鼠先生”让房东出租空屋， 是希望有个画家作伴、还是为房东着想？还是揭穿空屋之谜？夜间的走动的声音，画上的指印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说明，也无需多说。
泰华闪小说有不少优秀文本。曾心的《卖牛 》曾在泰华闪小说征文赛中获奖，书写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人牛情故事。一个老人和买的牛相依为命，老人生病卧床，愿意卖牛为牛找生路 ，他不管价高价低，只看买牛的来意。 他拒绝出三万的买主，一万卖了牛。这种做法已经够让人不解。更奇的是他病危时，买牛的人去看望他，只见他颤抖着手掏出一张纸条，便撒手人寰。买主不解地看了纸条，上写：“你那一万铢，我还没用，藏在枕头里，取回去好好养我的牛。牛老了，千万别牵去屠宰。”这个遗嘱，极致表达了老人的疼牛心和人牛情，对读者造成强大的心灵震撼。
同时获奖的晓云的《养子》，最动情处也在结尾。“红婶”得了肾萎缩，危在旦夕，必须换肾方能维持生命。她有两个儿子，一个亲生一个收养，她对他两一视同仁。她终于得到肾源，换肾成功，却发现养子“峰”始终没有看望她。“红婶”很伤心，感到关键时刻还是亲生的对自己好，便决定身后如何分配财产。显然，她已把养子排除在外。出院那天，护士对她说，给她捐肾的亲人从昏迷中醒过来了。她“赶到重症室，见到了骨瘦如柴的峰，正微弱地叫声妈！”
“红婶”对养子视同亲生骨肉，所以病床前见不到养子，她的失望可想而知。这种失望，或许还会影响她今后的为人处世态度。
诚如司马攻先生对此篇的点评“一声‘妈’胜过千言万语，唤碎了读者的心。‘妈’虽是本篇最后一个字，但不是全篇的结束，是撼动人心的开始。” （68期《泰华文学》）
泰华闪小说优秀文本众多，限于篇幅只能管窥测点析一二。
不仅短篇小说、微型小说、闪小说，散文和诗创作，在泰华文坛皆有不俗的表现。这些成绩缘于泰华作家对华文创作的热爱和坚持，也得益于泰华作协对华文创作的大力鼓励和推动。
泰华作协不但为本国，也为世界华文文学发展繁荣尽心发力，多次召开国际性研讨会，邀请多国作家专家学者，开展文学交流活动。
在泰华作协成立三十周年华诞，我祝颂泰华作家团结进步，创作丰收！
祝愿泰华作协再接再厉，引领泰华文学蒸蒸日上繁荣昌盛！
2016年9月12日


作者简介：白舒荣 (1941～) 女。祖籍山西。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曾任大学讲师、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杂志编辑，中国文联出版公司《世界华文文学》杂志社社长兼执行主编等职，编审。1958年开始发表作品。1984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现为中国作协台港澳暨海外华文文学联络委员会委员，香港世界华文文学联会理事，中国世界华文文学学会对外联络委员会副主任等职。主要著作《白薇评传》、《热情的大丽花》、《十位女作家》、《自我完成自我挑战——施叔青评传》等，合著《中国现代女作家》、《寻美的旅人》等。主编、编选《世界华文文学精品库》、《海外华文女作家新潮散文》、《海外女作家成名作赏析》、《海外华文作家文丛》等。另有未结集的散文、纪实、研究类作品数十万字，刊于中国内地、港澳台、东南亚及美欧等地报纸杂志。

肖福祥

收藏，学习！

红月亮

赞赞赞！

林健

好文，拜读，受益。感谢老师……

云中羊

学习。

叶雨

微型小说界定过于含混，不赞成此一界定。

雨巷明月

洋洋洒洒